裴霆禹拿著兩個飯盒走向了打菜區(qū),白甜則像只受了委屈的小貓,縮著肩膀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不多時,裴霆禹打好飯菜走回了白甜所在的位置。
他將其中一個飯盒放到了她面前,再把筷子遞給她。
“快吃。”
白甜氣鼓鼓地側(cè)過臉“我不餓?!?
“你確定不吃?”裴霆禹平淡的語氣有幾分冷肅。
白甜一天都沒吃飯,這還是今天的第一頓。
飯盒里有肉有蛋,香氣好像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誘人。
她吞咽了下口水,卻還是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顯然是還在為受罰的事鬧脾氣。
就等著人說好話哄呢。
可裴霆禹卻絲毫沒有要慣著她的意思,他竟伸手將她面前的飯盒收回,直接扣上了蓋子。
“不吃飯就回去寫一份檢討,明天早操時交給我?!?
白甜一聽,陡然漲紅了臉“我……我不寫。”
“白甜,兵團是講軍規(guī)法紀的地方,你念過書,該知道令行禁止是什么意思,想鬧脾氣使性子就滾回家去!”裴霆禹的語氣冷淡,越往后便越不耐。
而裴霆禹說了這么多,白甜卻只聽到了一個“滾”字。
她那憋了滿腹的委屈,再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捂著臉就跑了出去。
裴霆禹不理她,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敲了敲,抽出一根點燃,那樣子格外邪魅不羈。
司央瞥過去瞧熱鬧的目光正往回撤,就和裴霆禹的視線撞上了。
食堂里的氣壓很低,此刻卻又多了一份尷尬。
她急忙轉(zhuǎn)過臉,用背對著他。
“快吃?!彼狙氪叽賹γ娴膹垥远?。
就在兩人埋頭加速扒飯時,裴霆禹卻來到了司央身后。
“你們跟白甜一個宿舍?”
“是的,連長?!眱扇肆⒖陶玖似饋怼?
“帶去給她吧?!迸狯韺埡蟹旁诹怂狙肱赃叺淖雷由?。
“知道了,連長?!眱扇水惪谕暤馈?
裴霆禹沒有停留,轉(zhuǎn)身穿過繚繞的煙圈,留下一陣類似沉香木的香氣。
司央和張曉娥吃飽后,洗好飯盒就回了宿舍。
還沒進去,就聽到里面?zhèn)鞒鲇腥税参堪滋鸬穆曇簟?
“裴連長還是關(guān)心你的,只是礙于兵團的紀律,要是他當眾包庇你,那他還怎么管理連隊其他人?”
“我們從小吃一鍋飯長大,他居然一點情面都不留,以后我再也不理他了?!卑滋鹑耘f覺著委屈。
直到司央進去后,圍著白甜安慰的幾人這才散開。
她們看著司央走近,各自眼神中都噙著敵意。
她們總感覺司央在嘲諷她們狼狽的樣子。
越是這樣想,就越是心有不甘,同住一間宿舍,憑什么就她和張曉娥沒受罰?
司央無視了她們不滿的目光,徑直過去將飯盒拍在了白甜的桌上。
“這是裴連長讓帶給你的飯。”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卑滋鹋懦獾恼Z氣有幾分尖銳。
司央淡漠的眼神帶著不屑“你別自作多情,我只負責(zé)完成上頭的指示,你愛吃不吃,關(guān)我屁事?”
白甜手心的指甲都快戳進掌心的肉里,這秦司央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這一晚,司央和張曉娥睡得很香,可另外幾個人就沒那么舒服了。
腰酸背痛,使她們翻身都困難。
更慘的是第二天,在早操哨聲響起時,她們的腿疼得難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