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安外科圣手,也是裴梟一年花費七八位數顧的家庭醫(yī)生,有狀況必須隨叫隨到。帝都沈家醫(yī)科世家,祖上是皇帝身邊的專用御醫(yī),祖上告老還鄉(xiāng)之后,御賜了一件大宅,也就是現在的沈家老宅,父母都是醫(yī)學界有名數一數二的人物。
程家開的私人醫(yī)院遍地全國,程遇安這種富二代,因為拒絕聯(lián)姻,氣的被沈家趕出家人,他無助之下,接手了裴梟的資助,開了自己的私人醫(yī)院,還成了他的免費勞動力。
程遇安也不想被人驅使變成奴隸,主要他給的真的太多了。
裴梟看著床上難受的女孩,聲音低沉冷冽,“哪?”
程遇安:“我問了,說是在金碧輝煌有人聽到了風聲,說你遲遲不跟沈家訂婚,就是被身邊的小妖精給迷住了。一開始我以為只是個流,沒想到…大名鼎鼎裴總會做實了這個謠。”
“裴梟,你跟我說實話,這個小姑娘你到底是從哪里找來的?更氣的這種事你竟然連我都瞞著?!?
“這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四五六歲,你他媽也真夠畜生的,這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不是,最主要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藏就是十幾年,沈家那邊知不知道?”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平靜,“這么閑?沒別的事情做?”
“老梟,我在跟你說認真的,你跟我說是哈,你要是連這個不告訴我,這么多年朋友,真的是白做了。”
當年裴梟九死一生回到裴家,程遇安確實是裴梟的功臣,沒有他在背后鼎力相助,他不會這么順利,接管裴家家業(yè)。
“這件事沒什么好說的?!?
“你…”程遇安氣急敗壞,“你個老東西?!?
裴梟:“大概什么時候醒過來?”
程遇安冷哼了一聲,“你還關心她?不過就是一點小小的發(fā)燒而已,放心,死不了?!?
“你該關心的,是跟你一個姓的妹妹,昨天裴顏割腕自殺了。”
程遇安仔細地看著裴梟,想從他臉上看出蛛絲馬跡,但是程遇安低估了他的冷血程度,提起裴顏的自殺,仿佛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哪怕是一絲的動容都不曾有過。
“你明知道,裴顏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當年她一個小姑娘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火場里救出來,在醫(yī)院九死一生,躺了半年??墒巧蚣覅s冒認裴顏的功勞,享受著裴家?guī)淼臉s耀。但凡裴老夫人當初知道,裴顏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們裴家也不至于,把她當一個無辜的人,逼上絕路。裴梟你就是走火入魔了,姜家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證據的證明是許君柔做的。哪怕就算是裴伯父做得不對,現在也已經遭到了報應。這一切的事情早就該做個了結了。”
“了結?一百多條人命,怎么了結?等你沈家什么時候也死了這么多人,在來我跟我談?!?
程遇安無以對,他緊抿著唇,皺眉,“…裴梟,你就繼續(xù)嘴硬下去,等到那天裴顏真的死了,我看你怎么后悔?”
“你知不知道,裴顏她…”
裴梟冷眸危險瞇起,“說夠了,就滾出去。不然,我不介意,撤掉對你醫(yī)院所有投資。”
“好好好,有錢了不起是吧。老東西,你有種?!?
程遇安帶著自己的醫(yī)藥箱,罵罵咧咧地又離開,他昨晚剛做完一臺手術,回到家剛躺下,就接到了這個老不死的電話,不過幾分鐘他就立馬趕來了,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不過就是一個感冒。
宋明珠打了退燒針,整個人渾身發(fā)燙的意識開始模糊不清,到了夜里,張秋禾拿著手里的藥,扶著床上的人喂著水,可是這水一點都沒喝進去,全都吐了出來。
張秋禾才沒有辦法,去了書房,站在書房門口敲門。
里面聲音傳來,“進來?!?
張秋禾推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嗆鼻的煙味,整個書房里煙霧繚繞,“現身不好了,剛剛我給明珠小姐味道,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藥喂不進去,水也都灑出來了?!?
裴梟才走進主臥室的房間里,按道理來說,她不應該會有事。
“把藥給我?!?
“好的先生?!?
裴梟將她抱了起來,讓女孩兒靠在他肩膀上,感覺到她身體的滾燙不減,裴梟正想拿溫度計,張秋禾就已經拿著水杯還有藥走來,“先生,明珠小姐體溫已經量過了,還是跟上午的時候一樣。”
裴梟皺起眉頭,“不是打了退燒針,怎么沒有效果?”
張秋禾擔憂地搖頭,“我有按照您的吩咐,給明珠小姐喂藥,上午的時候還能把藥喂進去,現在連口水都喝不了了?!?
裴梟最后才把宋明珠送去了醫(yī)院,見到來的人,所有人全都如臨大敵,立馬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宋明珠也被送去了急救室…
半個小時后,程遇安才從急救室里出來,他摘下口罩,“得虧你送來得及時,再晚來半小時腦子怕是要燒壞了。”
男人身上陰郁的氣息不減,“怎么回事?”
程遇安:“退燒針因人而異,這小姑娘體弱,抵抗力差,好的才慢,剛剛我給她進行了物理退燒?!?
見他更是眉頭一皺,那股冰冷的寒澈,瞬間將他包圍。
察覺到裴梟身上的危險,這股氣息讓他直接頭皮發(fā)麻,“我那是沒辦法,再說了醫(yī)者不分男女,就算你也脫光在我面前,我也就是把你當成一顆青菜對待,沒別的?!?
“不過你放心,我知道她是你小心肝,不該看的地方,我一點都沒看,也沒碰。”
宋明珠被轉到病房,又打了退燒針,還要每隔半小時給她身體擦酒精降溫,張秋禾接過護士的手里醫(yī)用酒精,正要準備給宋明珠擦拭。
裴梟:“給我?!?
張秋禾吞吐,“這…先生,畢竟男女有別,明珠小姐也不小了,您親手來,這么做不合適。”
張秋禾還是退出了病房,眼神擔憂著看著病房里,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為了以防萬一,張秋禾站在門外沒有離開。
宋明珠是后半夜退的燒,手背上還掛著吊針,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才意識過來自己是在醫(yī)院。
程遇安后半夜查房,等走進病房,就看見,床上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神色懨懨,直聽到門外的動靜,宋明珠才懶懶地掀起眼皮,看著面前走過來的人。
宋明珠認識,一直將她視為死敵的程遇安。
從他知道自己存在的那一天起,程遇安沒少說一些難聽的話,更是想盡任何辦法,想把她從裴梟身邊送走。
宋明珠被裴梟送走,也更是少不了他的挑撥離間,也正是因為他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