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出房間瞬間,林闌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淚水猶如決堤般涌出。
她記得上一年,春色正好,她拉著沈耀來到書房,窗外柳條抽出芽兒,迎風起舞。
“真的要走了嗎?”
她不舍得松手,從木柜中抽出一本書:“這一本有關交界地帶地形方面的書,你留著,可能會有用?!?
“我一去戰(zhàn)場,生死未卜,到時候如果我死了,不許任性,再找個疼你的,明白嗎?”那個時候的沈耀,比現(xiàn)在還年輕,筆挺的身材,濃密的眉毛,表明他堅毅的性格。
林闌不語,扭頭看向窗外,飄動的柳絮牽動著惆悵的心?!斑€沒去,就說這么不詳的話嗎?我等你?!?
沈耀笑了,很從容:“這就足夠了。可是,萬一有個不測,就在我的墓碑前,放一束白玫瑰吧?!?
“為什么?”林闌不解。
“白玫瑰太純潔了,純潔到任人涂改渲染,白的像蒲公英一般,風一吹就無影無蹤了,諾,不也是如此嗎?”
“你要是喜歡玫瑰,等你打了勝仗回來,我們就栽滿一個山坡的玫瑰?!?
那一刻,林闌并不知道沈耀話的含義,只當他是玩笑。如果那時,她預料到了今天的事情與沈耀的話吻合,就會恨透了白玫瑰。
他變了,他再回來時候,住在了另一個女子,還是她的同事那里。她一直以為他死了,卻不愿意再找人家,雇人在他們一起賞過月亮的山坡上灑滿玫瑰的種子,悉心呵護。卻沒想到再見到他時,卻是以這種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