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男人咬牙切齒的一聲怒罵,他突然奮起沖向周巖。
因為剛才他幾乎是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了,周巖也受到了他剛才的話的影響,一時沒有防備,男人撲上來,一個冰冷的東西,直接刺進了周巖的小腹。
周巖反應(yīng)迅速,一手護著楊雨晨,然后一腳將撲上來的男人踹開。
男人剛才被周巖打中了好幾處要害,剛才撲上來已經(jīng)耗盡了自己最后一點力氣,這一腳過去,他頹然的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掙扎不動了。
“叛徒……”
他看著周巖的方向,雙眼泛著血紅,小聲的又罵了一句,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而后他眼底的光芒逐漸熄滅。
周巖捂著小腹,抓著楊雨晨手腕的手,還是很用力。
視線看著已經(jīng)死掉的男人,眉頭緊鎖。
這個人,是和周巖一起被木子李買去組織的,兩個人從小在殘酷的訓(xùn)練環(huán)境里面長大。
他們在笑的時候,陪著對方度過了一段很難熬的時光,都默認彼此是自己最親的人。
可隨著慢慢長大,殘酷的任務(wù)接得越來越多,他們在各種殘酷訓(xùn)練中,受到的折磨也越來越多。
最終,兩人小時候身上所擁有的那種感情,全部被磨掉了。
兩個人都成了木子李手上的殺人機器。
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兩個人的本事都很厲害了,某一次,兩人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誰提起了木子李這些年對他們非人的訓(xùn)練,說總有一天,會找木子李復(fù)仇。
然而……
他們終歸是沒有等到這一天。
就如同男人死的時候說的那樣,就算木子李死了,他們也永遠無法從過去那些年的陰影之中解脫出來。
“周巖!”這時,楊雨晨看到了周巖腹部的傷,頓時嚇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出血了!”
“別慌?!敝軒r終于把視線轉(zhuǎn)向了楊雨晨,“這點傷死不了人,把我手機拿出來,給宮奕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人過來處理尸體?!?
“哦!”
楊雨晨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但還是立馬按照周巖說的,把他的手機拿了出來,給宮奕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接通。
楊雨晨沒等對面開口就哽咽的說道:“宮先生,周巖被人伏擊了,現(xiàn)在打死了人,需要您幫忙處理一下尸體?!?
“他人沒事吧?”宮奕沉聲問。
“也受傷了,不過我會帶他去醫(yī)院的!”楊雨晨趕忙說道。
“我立馬派人過去,周巖對處理傷口很有經(jīng)驗,你不要貿(mào)貿(mào)然動他,聽他的?!睂m奕說道。
“我知道了。”
楊雨晨隨后掛斷了電話,掛完電話,她又突然想起來,似乎自己并沒有和宮奕說這里的地址:“我忘了說地址了!”
“別慌,我在哪兒宮奕了解得很清楚?!敝軒r臉色已經(jīng)有些蒼白了。
“好!”楊雨晨連連點頭,視線看著周巖的傷口,“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我讓他們開車回來!”
“不用?!敝軒r下意識摁住了楊雨晨的手。
他手上全部都是血,楊雨晨頓時嚇得僵住了。
“我這是被捅傷了,去醫(yī)院人家問起來你準備怎么說?”周巖微微挑眉,嘴角也勾了一下,“總不能說,兩口子打架,不小心的吧?”
楊雨晨愣住,然后哭著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沒有刺中要害?!敝軒r垂下眼瞼,“得辛苦你把我扶到酒店去,酒店里面有藥箱,我先簡單處理一下,一會兒宮奕的人過來了,會帶別的藥過來?!?
“哦。”楊雨晨對周巖的話,沒有任何的質(zhì)疑,不過就是有點無處下手去扶他。
周巖看出了她的慌張,自己伸手,將胳膊搭在了她的消瘦的肩膀上,“都讓你多吃一點了,就一把骨頭,我都怕把你壓壞了?!?
楊雨晨哭笑不得。
周巖又輕聲說了一句:“我扛得住,你就……稍微攙著點我就好了,當一個小拐棍?!?
“嗯!”楊雨晨用力點點頭,然后小心翼翼的支撐著周巖往酒店的方向去。
好在時間已經(jīng)挺晚了,酒店沒什么人走動,她帶著周巖,從后面的貨梯直接到了她房間的樓層。
回到房間。
打開燈一看,楊雨晨整個人都懵掉了。
周巖風衣里面的那件衣服,幾乎已經(jīng)被血全部染紅了,臉色也差到了極點。
“你先坐著,我去拿藥箱!”楊雨晨強忍著慌亂,把周巖扶到了沙發(fā)上,然后轉(zhuǎn)身就去拿酒店的藥箱。
藥箱里面,只有一些簡單的消毒藥品,還有一卷繃帶,以及一些口服的消炎藥。
楊雨晨翻了個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以止血的藥。
正當她著急的時候,周巖自己從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袋子,然后駕輕就熟的從里面,拿出了好多藥品和工具。
楊雨晨都傻眼了。
“怕不怕血腥啊?”周巖看了一眼楊雨晨,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