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少女重新對上靳的目光,帶著決絕的堅定之色,“請帶我去找他?!?
“你聽不懂人話?”靳要被氣笑了,他沒想到對方的臉皮能厚到這個地步。
司墨裴就是這樣被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吧?
“靳,如果你想幫助司墨裴,那就帶我去找他?!?
“我若是說謊,這輩子不得善終?!?
原本打算起身離去的靳頓住了動作。
他挑了挑眉。
“隨你。”
語畢,他站起身,凝了洛南一一眼,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想見他就跟上?!?
……
銀色布加迪疾馳在荒蕪的道路中。
看著靳逐漸駛離市區(qū),洛南一更加擔(dān)心司墨裴。
“怕的話你隨時可以放棄。”靳朝旁邊一瞥,注意到少女蒼白的臉色。
“放心,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
靳不再說什么,繼續(xù)開著車。
山路極其崎嶇,光是繞的彎路,洛南一都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不知過了多久,跑車終于在一棟老舊的建筑前停下。
靳率先下車,“知道這是哪兒嗎?”
他靠在一旁,戲謔地看著洛南一。
生銹的鐵門上,紅漆寫下的“孤兒院”已經(jīng)掉了許多,但仔細(xì)看還是能看出原本的模樣。
樹木光禿,建筑的墻皮也是這兒落一塊,那兒落一塊,無論哪兒,都給人一種灰敗沒落的感覺。
“沒錯,司墨裴人生的前九年就是在這所孤兒院度過的,不過……”靳雙手插兜走到洛南一身邊一米開外的位置,語中難掩狠勁,“這哪里是做孤兒院,分明是人間煉獄。”
院長表面無私地做著慈善,背地里卻將救助過來的孤兒賣給各種培養(yǎng)死士的組織,強(qiáng)迫他們接受非人的訓(xùn)練。
至于什么樣的訓(xùn)練,靳沒有細(xì)說,但僅憑死士二字就能想到那絕對是慘無人道。
“哦對,當(dāng)年的院長就上吊在你頭頂?shù)倪@個位置?!苯f著,伸手指了指洛南一頭頂?shù)木迾洹?
然而,少女一襲白裙,眼神純凈,沒有絲毫怯意。
她是第一次聽到司墨裴曾經(jīng)的故事,靳口中的冰山一角已讓她對這個男人心疼到了極點。
更加無法想象前世他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自己竟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的真心踩進(jìn)塵埃。
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見到這個男人。
“他在這里面?”
洛南一推開了門,年久失修的鐵門發(fā)出了刺耳的吱嘎聲。
她竟沒有半點猶豫?
靳終于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了天使。
誰說天使只能存在于天堂——
看,這不就有一個潔白的天使踩在斷裂的枝干與荒草上,推開了象征著煉獄的鐵門?
這一刻,靳腦中浮現(xiàn)出了一句話——只有洛南一才能拯救司墨裴。
……
因為常年無人打掃,建筑里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厚厚的灰塵也隨著腳步的起落開始肆無忌憚地跳躍。
洛南一是在一個最角落的房間里找到司墨裴的。
乍眼望去,房間里擺放著許多尖銳的器具。
而身材頎長的男人正站在窗邊,望著遠(yuǎn)處。
“自打我們認(rèn)識,每當(dāng)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來這,大概是因為沒有任何事情能痛苦過這里?!?
想著靳的話,洛南一抬腳向司墨裴走去,卻迎來了一記飛鏢。
看著飛鏢離自己越來越近,少女趕忙抱頭蹲下。
但飛鏢卻轉(zhuǎn)了個彎,帶著快速流動的空氣繞過了她的頭頂上方。
很快,飛鏢就就碰到了什么東西,發(fā)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洛南一回頭望去,就看見這飛鏢和一根箭矢落在了離自己不過兩米遠(yuǎn)的地方。
緊接著,司墨裴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男人一手?jǐn)堖^少女的腰,三步并作兩步,電光火石之間,他就這樣抱著洛南一,以自己背朝地面的方式倒在了門外。
而此刻的房間內(nèi),無數(shù)箭矢正向洛南一之前所站的地方飛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