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著靠在床頭嘆了口氣,心口憋悶得幾乎喘不上氣來,先是喪弟,又是喪子,連唯一的親侄子都廢了,連番打擊,讓她短短一夜就仿佛蒼老了十歲。
可她還是掙扎著讓人取了紙筆來,趁著皇帝愿意和她談,她還是盡早表現(xiàn)出誠意吧。
可寫到一半她又頓住了,事情當真如此湊巧嗎?怎么就在她要幫蕭竇兩家的時候,晉王和荀玉書出事了呢?
皇帝身為最大的得益者,此事可能和他無關(guān)嗎?
她再沒能落筆,倒是開口喊了人:“那狗奴才可審問清楚了?究竟是何人攛掇晉王離宮的?”
她說的是晉王的貼身奴才,也是今日凌晨來稟報噩耗的那個內(nèi)侍。
當時她雖然因為太過悲痛而暈了過去,可一醒來就將晉王身邊的人全都羈押了,交由宮正司嚴加審問。
原本這些人是要由內(nèi)侍省那邊審的,可現(xiàn)在的內(nèi)侍省全是皇帝的人,她信不過,只能退而求其次。
剛退下的青鳥又湊了過來:“回太后,所有人都是一個說辭,說是殿下看了話本,對上頭的名妓優(yōu)伶很是感興趣,便出宮去尋了樂子?!?
“胡說!”
太后勃然大怒,抬手就摔了炕桌,“他才十三歲,知道什么是名妓?”
青鳥被散落的筆墨紙硯砸了一身,也不敢叫疼,心里卻有些發(fā)苦,她猶豫片刻才開口:“奴婢不敢妄,那些奴才們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