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新帝登基,百官朝賀。
高臺之下,烏壓壓一片人,百官身穿朝服,神色恭敬,大皇子和太子一黨早在當日宮變之時便已肅清,留下來都是追隨者或投誠者。
對于他們來說,誰當皇帝都不會動搖他們的地位,只要能保住一條命,保住家族榮耀便足矣。
何況他們心中實則是對新皇抱有期待,畢竟先帝無能,喜好貪圖享樂,整日沉迷酒色美色,幸好有先祖打下的基業(yè),不至于令大祁之廈岌岌可危。
大皇子和太子常年爭斗,一個性情暴虐,一個毫無主張,偏聽外家,同樣不是他們心中的最佳君主人選,無奈母族乃朝中重臣,地位難以撼動。
當然也有反抗者,認為祁燁年紀尚小,除卻兩位死去的皇子還有其他皇子比他年長,母族顯赫,亦或是抨斥他居心叵測,制造宮變,外家為乃為罪臣,不配為天子。
結果就是這群人中叫囂最厲害的人當場被祁燁拔劍砍下了頭顱,懸掛在城門口,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其效果顯著,短短幾日,無人再敢置喙。
底下人心思各異,神色如出一轍地莊重。
高臺之上,新皇祁燁易服加冕,玄色衣袍上用金絲線繡著五爪金龍,紋路清晰,栩栩如生,紫玉金冠戴于發(fā)髻。
劍眉星目,豐神俊朗,一雙瞳仁深不可測,眼神凌厲,氣勢不怒自威,天子威儀無雙。
他往下視線輕掃,右手之位空落,遲遲不見有人出現,眉宇輕蹙,溝壑加深,祁燁遞了個眼給一旁的太監(jiān)。
大太監(jiān)李茂才得令,不動聲色地招來旁邊的小徒弟,讓他去問問怎么回事。
沒過一會兒小太監(jiān)回來,對李茂才說了幾句話便退下了。
李茂才揚了揚手中的拂塵,來到祁燁身邊。
“陛下,長樂宮那邊來話,說太后娘娘昨夜染了風寒,晨間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這才沒法前來,望陛下恕罪?!崩蠲艑⑿√O(jiān)的話轉述道。聽到暨柔病了,祁燁眉目壓了壓,染了兩分憂色,隨即又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