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眾人悄摸著扭頭,去看跪在那邊一動不動的尤桑中。
好歹是親甥舅,這個時候都沒多說半句,甚至于沒有站出來,給自己親外甥出頭,那其他的人……又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畢竟,不沾親不帶故的。
眼見著都這個時候了,自然是能避嫌都避嫌,尤桑中是朝上的老泥鰍,哪兒還會看不出來,薄歸這一次殺雞儆猴的意思,要不然之前這般隱忍,怎么單單到了這宮宴上才發(fā)難?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薄歸無視眾人,緩步朝著李玨走去。
這一次,李玨是真的怕了,也終于相信,薄歸是瘋子,這人一旦瘋起來,真的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做得出來。
好比這一次,忽然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他打成重傷,卻無一人敢輕易置喙,可見平日里的朝堂之上,他是何等的冷血冷情。
“攝政王恕罪!”劉旗趕緊磕頭。
這個時候再不求饒,他們這些人都別想活著離開皇宮。
“王爺他、他不是故意的,請攝政王恕罪!”劉旗砰砰砰的磕頭,額頭觸地,發(fā)出清晰的聲響,生怕磕得輕了,薄歸真的下死手。
薄歸頓住腳步,負手冷立,瞧著被人攙坐起來的李玨,徐徐彎腰湊近了他,“疼嗎?”
李玨:“……”
這不是廢話嗎?
“這還只是輕的?!北w勾唇,一雙桃花眼卻凝著陰測測的寒意,讓人瞧著心里發(fā)怵,脊背發(fā)涼,“你以為本王這些年在京城里,穩(wěn)坐攝政王之位,都是鬧著玩的嗎?你一個戍守州縣的齊王,都能手握重兵,本王便是個廢物?”
李玨的面白如紙,此番更是冷汗淋漓而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薄歸,竟是做不出半點回應。
意識愈發(fā)模糊,李玨只靠著最后的理智支撐著。
試問,誰不怕死?
尤其是,位高權重者,哪個不是享盡榮華富貴,是以……都貪生怕死,不想讓這一身的富貴,便宜了別人。
“你做的那些小動作,本王都知道?!北w直起身,繼而掃一眼在場的文武百官,“你們做的那些小動作,本王也都知道?!?
音落,萬籟俱寂。
眾人,人人自危。
葛思敏到底年長,那頭發(fā)生的事情,他看得明白也聽得明白,掌心里生生捏了一把冷汗,轉頭瞧著豆豆,卻見著豆豆小心翼翼的撈起一個鴿子蛋,美滋滋的塞進嘴里。
白嫩嫩的小臉,登時鼓鼓囊囊起來……
“你這心,可真大!”葛思敏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