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不由得一縮,想起元媽剛才輸了指紋密碼才能進來,便斷定,那晚看見的、站在窗前的歪脖子男人,就是此時坐在輪椅里的人。
他能站起來。
可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佟樺只覺心驚,她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屋子里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與韓云芝的秘密似乎又不同。
真有一種庭院深深的感覺。
“爸爸?!辟迨栈啬抗?,她站定在男人身旁。
陸承光沒有戴口罩,衣著整潔,被照顧得一絲不茍,夕陽金燦燦的余暉漫窗而入,彌漫在他的身上。
他歪著腦袋,睜著那雙沒什么氣息的眼睛......若不是還有薄弱的呼吸,很難想象他還有生命體征。
陸煜川將旁邊的椅子搬到妻子身后。
“謝謝?!彼D(zhuǎn)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椅子里坐下來。
“爸爸,我替您把個脈?!辟宥Y貌地輕聲開口,“我是您兒媳婦,您不要害怕?!币稽c也不懼怕這個常年久病的男人。
站在門口的韓云芝冷冷地盯著她,表情十分漠然。
她看著佟樺將陸承光的手輕輕拿起,然后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佟樺借機仔細(xì)觀察著他的皮膚狀態(tài),很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真的很瘦,是那種病態(tài)的瘦,皮包骨的瘦,瘦得恐怖,幾乎沒有什么肉。
連眼眶都是凹陷的。
房間里格外寂靜,她用心感受著他紊亂的不正常的脈搏,面色十分平靜。
韓云芝一瞬不瞬地盯著這丫頭,腦海里再次閃過道長說的話,她有一絲惶恐。
如果自己不加干預(yù),那么,故事的結(jié)局又是什么呢?
在等待的過程中,韓云芝漸漸走了神,到后來,不信邪的她,竟有了一絲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