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福對人的感覺很靦腆很害羞,其實私下很幽默,總能逗她開心。
晚風吹來,帶著秋天特有的涼意,也吹拂著女子漂亮的連衣裙不停卷動,宛若身側男子隱藏深處的躁動心思。
他低聲:“晚了,有些涼,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要!”譚小梅郁悶嘀咕:“人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兩天在家里憋得慌,再不透透氣,我就要瘋了!”
孟二福低笑:“都已經出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透夠嗎?晚風大,回去把窗戶開大一些,透個夠夠的?!?
“想得美!”譚小梅悶聲:“我哥和嫂子一看到我開窗,就會嘮叨個不停,說什么現(xiàn)在都轉涼了,夜里風大,吹進來可能會讓我侄子受涼感冒。然后我爸媽就會跟著嘮叨,小梅啊,你這樣子不行啊,聽你哥和嫂子的吧。為孩子著想啊!你不知道帶孩子多不容易,以前你是一個病秧子,費了多少精神和精力才將你養(yǎng)這么大,然后各種巴拉巴拉!煩死了!”
孟二福眸光微動,暗自心疼。
“都是自家人,計較不來。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人都要互相體諒,互相將就,自家人同氣連枝的,更得互相體諒?!?
她在家里被哥嫂排擠,父母親卻不敢得罪兒子和兒媳婦,從沒站在她這邊。她在那個家過得憋屈又郁悶,偏偏她是那個家里的人,離不開也斷不了根。
譚小梅嘆氣翻了翻白眼,低聲:“算了,你別安慰我了,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千遍百遍!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人啊,就是不能長大,不然就什么快樂都沒了?!?
“胡說!”孟二福溫聲:“你是我見過最開朗最樂觀的姑娘。你只是在家里病了幾天,悶得不舒服,所以才會這么說。等你好了,明天回到廠里,你又是那個又愛笑又愛瘋的小梅姐!”
“哈哈!”譚小梅大笑:“對!我就是愛瘋愛笑的譚小梅!這幾天我請假不上班,廠里肯定安靜又寂寞。明天我一進廠里大門,立刻來一句大吼——同志們,有沒有想念你們親愛的同事譚小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