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媽媽冷著臉,反問:“我的退休工資,憑什么一直讓你們用著?我自個不用過日子嗎?”
“可我……沒得用??!”譚小風皺眉苦笑:“媽,藤廠那邊一直沒收入,我都好些日子沒開工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譚媽媽反問:“難不成你沒手沒腳?藤廠待不下去,你不會找其他活兒干?”
“可——可這一時半會兒的?!弊T小風支吾:“我能上哪兒去找活兒?兩個孩子要養(yǎng),日子哪有那么容易?!?
譚媽媽嗤笑,一邊瞇著眼睛穿針引線。
“只要勤快點兒,不怕沒活兒干。你如果真的愿意去干,怎么可能找不到!碼頭啊,車站啊,隨隨便便就有短工可以干。你只要把你想當老板的心思收一收,好好認真去干,我就不相信會養(yǎng)不起你的小家。”
知子莫若母,自家兒子是什么料,什么個懦弱性子,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自己的鼻子再臭,也不可能將它割下。
“你打年輕的時候起,就一直眼高手低,這個工作不好,那個活兒不行。當初如果你繼續(xù)在毛巾廠干下去,現(xiàn)在的工資肯定超過七十塊了??赡阋恍南胭嵈箦X,虧了兩次生意后,最終還不肯回毛巾廠,非要去什么藤廠。這些年來,你究竟賺了多少錢回家,你自個算過沒?算過嗎?”
譚小風窘迫轉了轉眼睛,低聲:“……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