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但是他又不知道。
他知道朝廷派了人來處理瘟疫,但他不知道這是要收錢的??!
都這種時侯了,朝廷還想著收錢啊?
太平縣令忍不住找施文勛問了問:“施大人,這藥......怎么是要錢的?”
施文勛還是沒有當面見太平縣令,與他隔了一個簾子,淡定地回說:“朝廷派來的物資不夠,剩下的物資都是本官湊齊的?!?
“自然是要錢的?!?
“不然這部分物資的錢,總不能讓本官自已填上吧?”
“本官可是個清官,拿不出這么多銀子來幫助百姓啊?!?
太平縣令看著施文勛的嘴臉,沉默了。
他知道朝廷為了蘇北鹽場的事情,派了兩個欽差大人來。
再加上他們原先有巡鹽御史在,所以他們蘇北平原這里,加起來一共有三位欽差大人。
施文勛讓這種事情,其他兩個欽差知不知道?
若是知道,那他們自然會出手阻止。
若是不知道,他一個縣令,真不好說什么。
因為施文勛是領了皇命來的,他質疑施文勛的話,若是施文勛一個不高興,直接罷工把物資先送到別的州縣去,那他治下的百姓還得繼續(xù)受苦。
到時侯就算朝廷不怪罪他,治下的百姓肯定也要痛罵他。
十文錢一碗......
這個確實都是百姓們能接受的價格。
太平縣令只能撐出一個假笑,回道:“原來如此,欽差大人實在是辛苦了?!?
施文勛笑了笑,說聽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挺嚴重的,讓他回去再好好養(yǎng)養(yǎng)。
太平縣令只能先退下,眉頭緊皺著離開。
朝廷派來的兩個欽差,都是近期才從京城來的。
太平縣令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一伙的,自已貿然找另外一個欽差問這事會直接得罪了施文勛。
于是,他只能寫信問來了他們這里一年多的巡鹽御史。
這位雖然也是朝廷欽差,但他是固定的崗位。
一般來說,任期最少三年。
在這里時間久一些,他也打過交道,問這個肯定比問另外一個欽差好。
信很快就送了出去,而太平縣令也很快得到了回信。
“一切按照欽差大人的意思辦?!?
看完信后,太平縣令也沒辦法了。
盡管他覺得朝廷收錢治瘟疫的辦法不太對勁,但這么多的大人物在這里,也輪不到他一個小縣令來提出不對來。
幸好這藥是有用的,十文錢就十文錢吧。
到了次日,太平縣令還看到有城外的鹽戶,直接捧著一匣銀子去找施文勛領藥。
施文勛欣然收下,把現(xiàn)在有的藥先全部給了這個鹽戶,隨后再讓人熬制另外一批賣給散的百姓們。
短短幾天,施文勛便斂了一大筆錢財。
他笑瞇瞇地數(shù)了數(shù)錢,便讓人收拾東西,準備到下一個縣城去了。
......
而錢夫子這邊,他也熬了好幾天,總算是把府城內外大部分的人都派了藥。
施文勛去治理南邊的瘟疫,他便去治理北邊。
北邊沒有遭災,但上次械斗的時侯,來了二三千人。
這些人與南邊鹽場的人械斗后,大部分都感染了瘟疫。
所以北邊鹽場現(xiàn)在也有了危險。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比直接遭災的南邊鹽場好應付的。
錢夫子躊躇記志,帶著人和物資趕緊到位,便開始了下一輪的治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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