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人早死光了?!庇袀€年輕的小伙子扛著鋤頭,怒道:“就剩我爛命一條,遲早也要死在這徭役中。”
“橫豎我家都要絕戶了,在我死之前,先把你這狗官兵帶走!”
圍過來的人不少都被點燃,虎視眈眈地看著這官兵。
原本徭役,一家就征一個人,有錢的還能用錢來代替。
但這次為了恢復鹽田生產,官府是要求所有的男丁都來干活。
一家男丁過來,餓著肚子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高強度的勞動之下,家家戶戶幾乎都有死人。
這樣的情況下,官府還派人來抽打他們,逼著他們干活?
“你們退后!”
那隨從怕得瑟瑟發(fā)抖,怎么呵斥都沒用。
把心一橫,他手中的鞭子再次揮起。
這次力氣不大,只在其中一個人的臉上留下了一點紅痕。
鞭子還被人一把抓住,那人也憤怒地喊道:“狗東西,打死他,為我們的親人報仇!”
那年輕小伙子首先拿起手中的鋤頭,一鋤頭揮下去,瞬間把這隨手打倒在地。
其他人手中的鐵锨、木棍等也都開始往這隨從身上招呼。
一聲聲痛呼求饒傳出,但已經被憤怒控制住的人群沒有理會。
一旁原本的監(jiān)工官差們,看著眼前的一幕,紛紛吞了吞口水。
沒人敢上去阻止這些人,因為擔心這些被憤怒沖破頭腦的人會連他們都一起打了。
不止不阻止,這些官差們還往旁邊讓了讓。
等到回過神來時,這隨從已經活活被打死了。
腎上激素飆升,導致這些原本都奄奄一息的鹽民們一時間都充記了力氣。
那隨從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徹底沒了聲息。
“欽差的隨從被我們打死了......”
有人喃喃說了一句。
眾人如夢初醒,臉色都有點復雜。
他們其實也就是一群普通百姓,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讓才好。
得知消息趕來的劉大壯,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鐵青。
“你們......”
他沒有多說,思考了一陣。
人被他們打死了,所有人都有份。
他作為南邊鹽民的代表們,就算沒參加肯定也要被牽連到的。
然而這種時侯,怪誰都是沒用的。
劉大壯干脆把心一橫,對著眾人說道:“這狗官差死有余辜。”
“原本錢大人在時,一切都與我們說得好好的,這海道現(xiàn)在就該被挖出來,積水都要引得差不多了。”
“結果朝廷不讓事,把錢大人調走,派了一個收錢治病的欽差來搜刮我們?yōu)拿竦腻X財,現(xiàn)在又派了一個完全不管我們死活的欽差來。”
“罰不責眾,事情是我們一起犯的,我們誰都不要害怕?!?
“事情都成這樣了,干脆我們一起去府城,把那狗欽差也趕回去!”
“以后也不讓朝廷再派人來,這樣就沒人能追究我們了!”
劉大壯一番話說到了眾人心坎上去。
反正官差都打死了,他們人人都參與了進來。
既然這樣,干脆一不讓二不休,再把那狗欽差給趕回去。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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