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拉了她出去就怒斥,“還問什么?還不是你娘家那邊給他臉色看了?你母親太過分了,這事沒完?!?
李齊容也激了一口氣,想著自己嫁入陳家,也算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伺候上下,要銀子掏銀子,要力氣使力氣,甚至幫著婆家算計娘家,最后卻兩邊不落好,聽得婆母說這樣的話,她怒道:“是陳幸如的錯,若不是你們縱容得她刁蠻任性,任意妄為,怎到今日這田地?”
“你還敢辯駁?你反了你?”陳母怒道。
“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錯的?陳幸如做的就是對的?我難道就沒娘親生嗎?你們太過分,行,既然看我不順眼,休了我便是!”陳幸如說完,便氣沖沖地走了。
陳母頭回見她發(fā)這么大的火,怔了一下追過去罵道:“你以為我不敢嗎?休了你便休了你,看誰有面子?!?
陳侍郎在里頭聽著母親和夫人吵架,對李齊容的反駁他首先是震怒,想著她膽子太大,正當(dāng)他想出去訓(xùn)斥一頓的時候,更想起岳母說的那句話,那一句近乎是恫嚇的話。
這兩年,他在侯府的姿態(tài)甚高,對李齊容也比較涼薄,她的討好他都視為理所當(dāng)然,侯府對他的好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岳母說那句話的時候,他當(dāng)時心里很悲憤,甚至想著回來就給李齊容一頓好看。
若不是被陳瑾寧的事情羈絆著,指不定他就回來收拾李齊容,狠狠地打岳母的面子。
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再會想起來,只覺得自己天真又無知,侯府,楊家,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而這樣想著的時候,李齊容那句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她說,是他們縱得幸如這樣刁蠻任性,任意妄為。
很多人跟他說過這句話,但是,他都沒放在心上。
如今,到了今時今日,他慢慢回想起來,才驚覺原來一切禍?zhǔn)碌脑搭^就是她。
他思前想后,覺得自己真的寵壞了這個妹妹,自己今時今日有這個下場,也是她造成的,一時悲憤涌上,竟吐了一口鮮血。
靖廷去了刑部大牢接瑾寧。
瑾寧看到他手里拿著牢室的鑰匙,怔了一下,“你們?nèi)デ筇罅耍俊?
靖廷隔著鐵欄看著她,慢慢地搖頭,“沒有。”
“那……”瑾寧看著他沉重的面容,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說了?你找皇上說了?”
靖廷打開牢室的鎖,沉聲道:“先出來,回去再說?!?
瑾寧心里一慌,知道定出了什么事,但是這牢室之內(nèi),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馬車停在刑部外頭,刑部尚書親自帶人出來相送。
“郡主,多有得罪,改日登門賠罪?!毙滩可袝笆值馈?
“大人重,您也是為皇上辦差!”瑾寧心里頭說不出的慌亂,便是皇上下旨放了她,也不至于要刑部如此勞師動眾來相送。
刑部尚書輕輕嘆息,“郡主,那你好走不送了,節(jié)哀,節(jié)哀!”
一句節(jié)哀,讓瑾寧的腿都幾乎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