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冒出這個念頭,葉真明自個都覺得匪夷所思,心想自己是不是魔怔,怎么會懷疑到楚恒頭上,楚恒這王八蛋有膽子干這樣的事嗎?
盡管心里邊覺得自己的懷疑簡直是異想天開,但這個念頭冒出來就在葉真明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這并非是葉真明因為對楚恒懷恨在心而無端去懷疑對方,而是葉真明基于當下對楚恒的認知而產(chǎn)生的懷疑,試問楚恒都敢私下調(diào)查威脅他,膽子大到?jīng)]邊了,對方更進一步去干點石破天驚的事并非完全不可能,畢竟安哲是這次楚恒進班子的最大攔路虎,而楚恒現(xiàn)在又對進班子一事表現(xiàn)出志在必得的想法,對方將安哲這個絆腳石除掉是有可能的。
只不過,心里邊雖然如此推測著,葉真明仍是覺得這事太驚悚了,可能性應(yīng)該是微乎其微的,哪怕他覺得楚恒狗膽包天,對方也不大能干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
目光變幻著,鬼使神差,葉真明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信川的號碼,電話接通,葉真明徑直吩咐道,“你馬上幫我查一下,楚恒現(xiàn)在有沒有在市里,查到確切結(jié)果立刻通知我?!?
葉真明心想,晚上那頓飯他和楚恒不歡而散,楚恒當時說要直接回信川,如果對方真的回去了,那現(xiàn)在就該已經(jīng)在市里了。
葉真明交代完就準備掛電話,他尋思著對方要查也需要一些時間。沒等他掛電話,就聽對面的人道,“葉書記,您問楚書記?。縿偛盼铱吹剿麃硎写笤毫?,他這會辦公室都還亮著燈呢,估計是在加班。”
葉真明聞聽怔住,“他在辦公室?”
對面的人道,“是啊,從我辦公室這邊就能看到他的辦公室,錯不了的?!?
葉真明當即無語,心說楚恒還真回去了,那晚上這事不大可能跟楚恒有關(guān)系,自己這懷疑委實是異想天開,如果真是楚恒處心積慮干的,那對方?jīng)]必要故意選在今晚。
短暫的失神后,葉真明道,“好,我知道了。”
對面的問道,“葉書記,是不是出啥事了?”
葉真明撇了下嘴,“沒啥事,倒是你們信川市的領(lǐng)導干部很拼嘛,楚恒這個一把手大晚上的還去加班,你這會也還沒離開。”
對面的人笑道,“葉書記,還不是楚恒書記調(diào)過來后經(jīng)常加班,他這個書記都帶頭內(nèi)卷了,那我們這些下面的干部自然只能有樣學樣。”
葉真明輕哼一聲,他現(xiàn)在對楚恒分外反感,覺得楚恒所做的這些都是形式主義,懶得說什么,直接就掛了電話。
拿著手機沉思片刻,葉真明給安哲打了過去,對方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肯定要關(guān)心慰問一下。
電話撥通,很快就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葉真明不由咧咧嘴,將電話摁掉,估摸著這會安哲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要打?qū)Ψ降碾娫捒赡芎茈y打通。
放下手機,葉真明猶自在糾結(jié)著誰是兇手的猜測,雖然剛才秘書跟他匯報說兇手駕車駛?cè)牒永锪?,但葉真明可不認為那會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老話說得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真正的幕后指使怎么可能親自下場干這種事,明面上的兇手多半只是一個替死鬼罷了。
“今晚,怕是有很多人要睡不著覺了。”葉真明輕聲自語。
對于有些人來說,今晚,確實是一個不眠之夜。
……
夜,靜悄悄的,今夜的東州,多了幾分肅殺。
喬梁和安哲在醫(yī)院里檢查完身體,兩人都沒啥大礙,喬梁臉上雖然流了血,但那是被玻璃渣子濺到的,并沒什么事,反倒是安哲,雖然也沒嚴重的傷,但他身體被車子剮蹭到的那一側(cè),手臂有輕微的骨裂,在現(xiàn)場的時候,因為神經(jīng)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所以安哲沒感到疼痛,來醫(yī)院的路上,安哲就感到不對勁了,手使不上勁,并且痛感明顯,好在檢查過后不算嚴重,用石膏固定一下受傷的手臂,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
當然,雖然安哲的傷不嚴重,但這事的影響以及嚴重性才剛剛發(fā)酵。
喬梁和安哲在醫(yī)院時,省里的班子領(lǐng)導在得知消息后,紛紛前來看望,葉真明在第一次沒打通安哲的電話后,沒再繼續(xù)打,很快也來到了醫(yī)院,至于關(guān)新民,雖然他沒有親自過來,但在給安哲打了慰問電話后,關(guān)新民隨即又安排秘書代表他過來探望。
一夜無話,次日,安哲一早仍照常來到辦公室上班,秘書看到安哲的樣子,苦笑著勸道,“領(lǐng)導,您這還綁著石膏呢,在家休息幾日吧?!?
安哲擺了擺手,“不礙事,受這么點輕傷就曠工,我安哲還不至于這么嬌貴,再說了,這要是休息幾日,那還不知道得耽擱多少工作,外出的活動固然可以取消,但每天要批閱的文件這么多,耽擱幾天豈不是要堆成山了?!?
安哲說著,擺動著自己那只能活動的手,自我揶揄道,“人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雖然沒那么嚴重,但接下來個把月的時間,我估計要當獨臂領(lǐng)導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