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色還未蒙蒙亮。
云皎月就起了個大早,特地去請了青州城里最好的糕點師傅上門做糕點。
忙活幾個時辰,才將所有昨夜暫住的官員及其女眷,送出祁家。
云皎月一早上沒吃東西,坐在黃梨木制的圓桌旁。
拿著一塊松黃餅吃。
祁長瑾則和祁向磊一塊,陪著祁文朗去買拜師禮,要去李大儒家補上正經(jīng)的拜師儀式。
“二小姐,外頭有人來找您。說是您的娘家人?!?
林老夫人特地留下的婢女,低聲稟告著。
云皎月聽著,重重呼了口氣。
大早上的心情被這一句話弄糟不少。
她慢條斯理將松黃餅全部咽到肚子里,喝了幾口水后。
落下一句,“讓他們先等著?!?
轉(zhuǎn)而招呼著候在一旁的程二李虎。
吩咐道,“程二,現(xiàn)在你們就去張貼告示,將從前身在祁家做工的人,給召集回來?!?
“愿意回來的,就擬個名錄給我,我再擇優(yōu)留下,可以重新簽訂身契。”
“不愿意回來的也不強求。留在外頭當短工,或者憑本事去當別人家的長工就是?!?
程二連哎了兩聲,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神,自己進了祁家。
他從來沒進過這么大的宅院,而且他和李虎現(xiàn)在的地位,少說也等于祁家的管事。
領(lǐng)了云皎月的差事,干勁十足。
他想起有關(guān)自己的要緊事。
有些扭捏,“祁少夫人,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不是說,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嗎?”
“我和李虎這兄弟倆,現(xiàn)在跟著狀元郎還有祁少夫人你們夫婦,也算是沾光富貴了?!?
“不知道等招來下人后,能否給我們放幾日假?”
程二樂呵呵著,“也好讓我們回老家,自己吹吹牛擺個闊!”
云皎月被程二的實誠給逗笑。
頓時心情漸漸好起來。
她用人,向來不以品行為唯一標準,只機緣巧合下自己需不需要能不能用。
爽快應(yīng)下,“那明天你們便回鄉(xiāng)吧。五日內(nèi)回來,別耽誤進京的行程就行。”
程二笑得合不攏嘴,雙手抱拳,“好嘞!謝祁少夫人才成全!”
兩人出去后。
云皎月整合起大房手底下的田產(chǎn)鋪面等不動產(chǎn)。
想找個時間過明路,去把該收的產(chǎn)業(yè)收回來,把該換的店面鋪子管事給換掉。
足足晾了云家人一個時辰。
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讓人把他們喊進來。
還沒開口,云柏林就已經(jīng)盛氣凌人闖進院子。
身后跟著云長東和張氏,還有一個豐腴的中年女子。
他撞開兩個攔路的婢女。
火氣旺盛,罵道,“娘,你就別替她開脫了!”
“我就說,青州那些達官貴人都走了!她手里還能有什么事情走不開?”
“讓我們在太陽底下等了那么久!她這是活生生不想接待我們這些娘家的血脈親人!”
林老夫人手底下的婢女,知道這兩天自己主子是誰。
齊齊擋住云柏林的前進步伐。
在林家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硬闖別人府邸的人!
恪守職責,伸手攔住云柏林。
“云少爺請留步,這里是祁家!不得主人允許,怎么能隨便闖入?”
云柏林被晾一個時辰本來火氣就大,現(xiàn)在被兩個婢女攔下。
手都癢了!
怒氣上頭,擋都擋不住!
根本沒給人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抬腳去踹說話的婢女。
對準肚子狠狠踢了幾下,發(fā)泄怒氣。
把一個婢女踹倒后,也沒放過另一個。
唾沫星子橫飛,邊踢邊罵,“我是你們祁少夫人的親弟弟!你們算什么東西!敢攔我?”
云皎月云柏林有打人的沖動時,就已經(jīng)起身從房間里出來。
不過還是晚了,剛出房門,打人的動作就已經(jīng)發(fā)生。
緊緊擰著眉頭,云柏林的眼神更加厭惡不耐。
憤怒斥責,“云柏林!這里可不是你為非作歹,誰人都寵著你的云家!”
“你在祁家的地盤裝什么蒜,鬧什么脾氣?”
云柏林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云皎月會罵他。
要是按照從前的情況,別說只是踢了兩個婢女。
就是把人打死,自己這個親姐姐也會替他善后處理!
云皎月穩(wěn)穩(wěn)將兩個婢女扶起來。
人家被踢出一身冷汗,彎著腰直不起來身子。
眼神就愈發(fā)銳利刺骨,直直盯著云柏林,“爹娘究竟是把你慣得有多無法無天!”
“是我讓你們在府外候著,她們只是聽我的命令辦事!”
“你要是有火氣,就找我發(fā)!在她們面前耍什么威風?”
張氏一云皎月發(fā)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