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領到了蕭風交代的任務,正要離開,蕭風忽然又叫住了他。
“二當家,我還想給你個任務,而且比較緊急,這個任務除了你之外,誰也辦不了。”
老道自從跟了蕭風,當了入世觀的二觀主后,一直心存報答之意,可惜蕭風除了讓他背過一次《倉頡天書》的鍋,去柳家莊裝神弄鬼外,就再也沒讓他干過啥正經(jīng)事兒了。
今天見蕭風連連委以重任,忍不住心中大悅:“大人有話只管吩咐,跟貧道客氣什么呢?”
蕭風苦笑道:“我想讓你去幫我偷點東西?!?
老道頓時就變成了苦瓜臉,可憐巴巴的看著蕭風,大概意思就是:大人,你幫我贖身就是為了以后白嫖嗎?你這樣不講究?。?
蕭風何嘗不知道老道是寧可剁手也不愿意再偷的,只是他雖然跟老道學了幾招,但離神偷還遠著呢,沒法自己下手。
何況這次要偷的東西,對方一定保護極其嚴密,別說是自己了,就是老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得手啊!
蕭風硬起心腸:“上次你可是幫嚴世藩偷過的!怎么到我就不行了?”
反正你也失身了,難道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老道委屈至極:“嚴世藩是拿孩子們威脅我的!大人你總不會也拿孩子威脅我吧?”
蕭風嘆了口氣,這就是老實人吃虧??!總被道德綁架!他看著老道,十分誠懇的點點頭。
“正是拿孩子威脅你,如果你偷了這東西,很多孩子就不用死了。如果你不偷,這些孩子早晚都會死?!?
和老道愉快的談妥之后——至少蕭風是很愉快的,他又去看望了戰(zhàn)飛云。
戰(zhàn)飛云受傷確實不輕,此時正躺在床上修養(yǎng),身邊是刑部的捕快給送來的雞湯和藥。
蕭風剛一走進房間,戰(zhàn)飛云立刻警覺的睜開雙眼,見是蕭風,連忙坐起來。
“蕭大人,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我這兒這么亂,讓大人見笑了。有事讓人喊我一聲就是了?!?
蕭風私下打量著這個屋子,沒院子,臨街,離刑部衙門很近,上班倒是很方便。
“租的還是買的?”
戰(zhàn)飛云笑了笑:“租的,我又沒成家,沒必要買?!?
“雞湯快涼了,你一邊喝,咱們一邊說?!?
戰(zhàn)飛云也不扭捏,拿起雞湯來三口兩口喝完放下:“大人來找我,是有事吩咐嗎?”
蕭風看著他的雙手:“你這雙手套,睡覺也不摘的嗎?”
戰(zhàn)飛云點點頭:“習慣了,摘下來反而覺得別扭。好在這手套很薄,也透氣,洗手時直接就洗了?!?
“如果我沒記錯,你一共和白蓮教的人交手過三次了,第一次就是賣藥的往城外放箭時被你和安青月發(fā)現(xiàn)。
第二次是議和時你當隨從救下了仇鸞,昨天圍捕賣藥的是第三次。我之前居然沒注意到,這三次你都是拼了命的?!?
戰(zhàn)飛云一愣,低頭道:“這是卑職的職責,為了朝廷,為了百姓,為了……”
“少林寺里被大遼后人打死的那個俗家弟子,是你爺爺?”
戰(zhàn)飛云深吸一口氣:“大人,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不知大人從何處得知的?”
蕭風把昨夜在入世觀的事兒說了一遍,戰(zhàn)飛云眉毛挑了挑,頗感意外。
“大人竟然奪回了那根烏金絲?想不到千手如來果然見多識廣,這等隱秘之事他也知道。
不瞞大人,那位力戰(zhàn)大遼高手后人的前輩,乃是卑職的叔爺爺,只是他那一支,已經(jīng)斷了香火,所以這雙手套才戴在了卑職手上?!?
蕭風瞇眼看著他:“怎么斷的香火?和白蓮教有關嗎?”
戰(zhàn)飛云慘笑道:“沒錯,那人斷臂敗走幾年后,元朝覆滅,太祖登基。本以為天下太平了,誰知道白蓮教又開始造反,聲勢不小。
當時叔爺爺?shù)囊患冶话咨徑套トィ粋€人也沒能回來。叔爺爺?shù)暮笕藢⑹痔茁裨诹嗽鹤永?,后來是我父親找了出來。
戰(zhàn)家和白蓮教,有著幾代人的恩怨糾纏,卑職一心追隨大人,也是從大人中毒歸來,得知大人遭遇,相信大人會鏟除白蓮教開始的?!?
這是掏心窩子的話了,蕭風想了想,確實如此,在自己出征打仗之前,戰(zhàn)飛云對自己只是禮貌,但并不是十分支持的。
但自己中毒回來后,戰(zhàn)飛云各方面表現(xiàn)得都非常積極,甚至不惜得罪柳臺,也要支持自己,原來根源在這里啊。
蕭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多大年紀了?為何還不成親?”
“卑職二十五歲了,從叔爺爺一家去世后,我家人就隱姓埋名,卑職的姓氏也是隨的母親。
我也不知道,那白蓮教人為何如此記仇,雖然我叔爺爺勝之不武,但也是情勢所迫。那人斷了一手,我叔爺爺也沒了命啊。
但不論如何,白蓮不滅,我都不想成家,因為我的手套就是我的身份,瞞不過的,我不想讓妻子孩子都跟著我提心吊膽地活著。”
蕭風點點頭:“看你平時那股勁,我還以為你三十五了呢。以后別那么悶了,過得開心點。
你看展宇和安青月、張無心他們,都是同齡人,他們就比你開心得多?!?
安青月并不開心,她正在嚎啕大哭,砸自己屋子里的東西,安司正和夫人搖頭嘆氣,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