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外頭就下起了雨,顧容珩匆匆從外頭進(jìn)來,身上沾了濕,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了一道深色的印子。
他掀開簾子,看著床邊圍著好幾個丫頭,偏偏卻安靜的很,屋子里沒有一絲聲音。
他快步過去,心里一緊,推開床邊的丫頭,入目就是四月那張異常蒼白的臉。
身體坐在床邊,握住她放在身側(cè)的手,微微的冰涼,讓他的心里痛的難受。
陳嬤嬤站在旁邊看著顧容珩的情緒小聲道:“上午就讓太醫(yī)來看了,就說是氣郁攻心導(dǎo)致的?!?
“好在丫頭拖住的及時,孩子也沒事,剛才剛喂過藥了?!?
說著陳嬤嬤一頓,又輕聲道:“只是夫人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太醫(yī)也沒說具體什么時候能醒?!?
“不過太醫(yī)也說,一般來說也暈不了多久?!?
顧容珩沉默的聽著,又?jǐn)[擺手讓屋子內(nèi)的丫頭退去。
他陪在床邊,知道四月是因為什么氣,他不過是心里頭恨她不在意他,又恨她輕而易舉說出要走的話罷了。
深吸一口氣,顧容珩也覺得深深的無力。
昨夜卑微挽留她的話就在唇邊上,可他卻始終開不了口。
他在她面前一向是強(qiáng)勢的,高高在上的,這樣祈求一個女子,對于他來說何其的難。
本是想著再罰罰她,她就能因為孩子服軟了,不再犟了。
只要她能再稍微的主動服軟,他就原諒了她,再不怪她了。
顧容珩的手指撫向四月柔軟的臉頰,疲憊的嘆息,為什么平日里那樣柔弱的人,昨夜卻那樣堅持。
那樣堅持的眼神,是顧容珩從來沒有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