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知道趙天成已經(jīng)是深刻領(lǐng)悟到來了自身錯誤。
如此情況,趙天成和趙家?guī)偷娜私^對是會失眠的……
現(xiàn)在不僅僅是華紀委工作組的人盯著他們,彭來昌還根據(jù)上級要求安排了省紀委和省公安廳的人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縱然現(xiàn)在都還沒有采取措施,可是,他們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已經(jīng)是完全透明的。工作上的事情,全都交給副職去處理,生活上更是嚴禁跟任何人交談。
“現(xiàn)在的情況,你的秘書應(yīng)該都告訴你了吧?趙家?guī)偷娜?,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監(jiān)視居住?!笔Y震說。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侯,還覺得是你使壞,跟貓捉弄老鼠似的,讓他們心驚膽戰(zhàn)就是不抓他們……唉,”趙天成嘆了口氣說:“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我,領(lǐng)導(dǎo)就是想要讓我親自去抓、親自去審,親自讓我這個所謂的趙家?guī)偷膸椭?,去徹底解決這些事情啊。”
“你去抓是最合適的,除了你之外,任何人干這件事情都不合適?!笔Y震說:“明天最新任命之后,你要立刻開始執(zhí)行,通時,我們還要趕緊想著一起配合,找出最適合頂替他們這些人的干部出來。”
“你去挑、你去提拔……”趙天成皺眉說:“我現(xiàn)在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我是不敢提拔干部了!我就跟個瞎子似的,不,我就他媽是個瞎子!純瞎子!”
“可別這么說!”蔣震說:“你知道嗎?王庭之老師對你的評價很高的。”
“你……?”趙天成一臉吃驚地看著蔣震:“你…你怎么認識我老師?”
“他不僅僅是你的老師?!?
“對……你是老徐的女婿,這我聽我?guī)煾刚f過,之前我就佩服我這個師哥,沒想到他竟然還找了你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徒弟。不服不行??!我?guī)煾刚f我是個老古董,我之前還不信,覺得他是太狡猾、太聰明,總覺得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太多,尤其是官場上的聰明人太多、太油滑,覺得是要安排一些老實人來高位上!現(xiàn)在看來,哪兒還有老實人???他媽的,一個比一個能裝!沒有一個老實的!就是高震岳也不老實!”
提及高震岳,趙天成的眼神多少就有些憤恨,但是,更多的是不解,他轉(zhuǎn)頭看著蔣震,皺眉問:
“我一直都很好奇這件事情!高震岳到底是什么把柄被你攥住了???這個人是我從基層一步步拉扯起來的啊!我就納悶了!這小子怎么可能會背后捅刀子,還是捅我這個恩人的刀子呢!?”
蔣震聽后,表情就變得很是嚴肅:“首先,高震岳這個人是個清官,是個非常好、非常負責(zé)任的清官。但是,這樣的人,總是會在一些其他的事情上出問題,尤其是個人的感情上?!?
“嘶……”趙天成聽后,深吸一口涼氣,皺眉說:“到底是什么事兒?我知道他是很喜歡他愛人的,這小子也不是那種找第三者的人??!”
“他的司機……”蔣震說:“他司機跟他愛人有染,然后,他安排他侄子給他出氣,結(jié)果他侄子伙通他人,把那司機給弄死了?!?
“魯云昌死了?那個小魯?”趙天成說:“我說那個小魯怎么會突然消失?原來是這樣!唉!這個高震岳呀!這個高震岳!”
“他也是為了他兒子,選擇了伏法,現(xiàn)在所有這些省委高層的貪腐情況你應(yīng)該多好也知道了。這些人里面,只有高震岳沒有貪腐行為,但是,他的問題確實是觸及到了法律紅線呀……因為涉及人命官司,而被彭來昌直接通報上級之后,進入了司法程序。但是,他在其他事情上,確實是非常干凈的,沒有查到任何問題?!?
趙天成聽后,面露惋惜,但是,他也知道法不容情的道理。
“后面,還請你多多給他讓點工作吧……”趙天成低聲說:“怎么說,你是未來的廣貴省的一把手啊。你既然這么了解高震岳,就幫著給他多說說話吧!總不能讓他這一輩的付出,都東流呀。他,真的是一個可圈可點的好干部啊?!?
“你放心好了?!笔Y震一臉認真說:“就是你不說,我也知道該怎么讓。只是,你想好怎么開展下一步的工作了嗎?領(lǐng)導(dǎo)讓你負責(zé)這件事,后面肯定會密切關(guān)注,我是不建議太慢執(zhí)行?!?
“明天就開始抓人吧。”趙天成說:“我知道你手上有很多資料,工作組那邊這么長時間應(yīng)該也都準備好了!現(xiàn)在,就差你這個主帥跟我這個先鋒動手了吧?”
“呵,可以這么說。”蔣震笑著說。
——
第二天上午九點,省委常委擴大會準時召開。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這種無聲是真的不知道未來走向的無聲!
省委省政府都知道趙天成被氣吐血住院,而趙家?guī)透羌痩反水。這種反水意味著他們都有把柄被抓住,可是,后面什么時侯對這幫人動手,誰都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不明了的情況下,誰都不想多說一句話。
彭來昌坐在主位上,臉色很是不好看。眾人看到他那表情-->>,多少也有些疑惑,這么一號人物,現(xiàn)在把趙天成搞下去之后,應(yīng)該是非常開心才對,怎么還這么憂愁似的?
可是,只有彭來昌自已心里清楚,昨晚蔣震跟他透了“平級調(diào)動”的口風(fēng),這心里總懸著塊石頭。
張國梁、劉紅梅等人縮在后排,眼觀鼻鼻觀心,卻時不時用余光瞟向門口,顯然還抱著“法不責(zé)眾”的僥幸;中立派的幾位常委則端著茶杯,等著看這場人事風(fēng)暴的最終走向。
當錢立群帶著蔣震和趙天成走進會議室時,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