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一輛馬車便從侯府匆忙前往了少監(jiān),里頭正是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付俊良。
明月高懸,漆黑的夜色中忽然傳來低低的啜泣。
許穎微在屋內(nèi)伏案而泣,眼眶微紅全然沒了白日里的威嚴模樣:“我這是造了什么孽…。?!?
冰涼的淚水滴落在小如煙臉上,她軟著嗓音磕磕絆絆道:“娘…哭哭?!?
說到這她伸出細嫩的小手,小心翼翼替許穎微擦去淚滴,還親昵地伸過臉去蹭了蹭她,隨后吧唧親了一口:“呼呼…”
得了安慰的許穎微眼淚緊緊摟住小如煙輕撫著她的發(fā)絲:“如煙乖,娘親沒事。”
長嘆一口氣,喃喃低語:“養(yǎng)在膝下這么多年,早也有了些感情,娘親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卻萬沒想到他心思竟如此惡毒?!?
“本以為能讓他回歸正軌,卻沒想到成了如此模樣?!?
“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全是一場空。”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外顛沛流離,甚至生死不明,她就心如刀絞,恨不得將渣男賤女綁在刑架上凌遲。
娘親別生氣,為這種人不值得!
如煙長大后一定要讓所有欺負娘親的人付出代價!
再說了,付俊良秉性本就是壞的,根已經(jīng)腐爛再怎么樣都救不回來。
許穎微擦去淚水,垂眸輕輕吻了吻小如煙的額頭,柔聲開口:“如煙真棒,娘親等你長大。”
小如煙這才松了緊緊的小眉頭,摟著許穎微笑眼微瞇。
翌日清晨。
得知付俊良被送往少監(jiān)的付老夫人勃然大怒,直接到許穎微院內(nèi)找人:“人呢???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跟在她身后的付文瑩眼睛微紅,咬著唇搖搖欲墜。
自家兒子被許穎微不管不顧送去了少監(jiān),連一聲招呼都沒打,這讓她怎么咽得下這口氣,索性直接去了付老夫人院內(nèi)將事情原委講了個明白。
許穎微抱著小如煙緩步而出:“母親找我何事?”
付老夫人指著她鼻子就開始怒罵:“你倒是舒服,把自己兒子送去少監(jiān),古往今來你還是第一人!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尖酸刻薄的嘴臉幾乎要擠到近前,許穎微挑了挑眉淡出聲:“我遭什么報應(yīng)?俊良自己釀下大禍,偷盜本就不該,送去少監(jiān)也在情理之中。”
云淡風(fēng)輕一句話,將付老夫人激得急赤白臉:“那叫偷盜嗎???你是她親生母親,兒子拿點東西有什么錯,犯得著送去少監(jiān)丟整個侯府的臉么!?”
許穎微冷笑:“無論如何偷盜就是大罪!且不論他拿了東西,哪里有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里!”
“簡直胡攪蠻纏!”
付老夫人身旁的付文瑩也在此刻凄楚地哭出聲:“姐姐你這是讓文瑩良心不安啊,此事因我而起,你怎么責(zé)罵我都可以,為何要如此針對俊良?”
“我身為她的姑姑,都不忍心讓一個孩子前途盡毀,你又怎能如此心狠?”
外之意無非就是許穎微小題大做,因為這件事要將自己兒子前路斷送。
許穎微看穿她的小把戲,并沒有戳穿,眸光赤紅道:“我難道不心痛么??!可孩子犯的錯再不糾正,長大后必然舉步維艱,無人會將他放在眼中!”
兩人猝不及防怔忡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