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閑適地躺在床榻上的許云恒,一個翻身,險些從床上撲到地下。
心腹趕緊扶起他:“二殿下,小心?!?
許云恒仰起頭,他揪著心腹的衣領(lǐng),一字一句地問:“他沒死?怎么會沒死!柏源可回來了!”
“尚未,門外有重兵把守,想必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聽罷,許云恒惡狠狠地推開心腹,他雙眼放空,目光落在空中某處,心腹擔(dān)心壞了:“二殿下,您還好嗎?”
許云恒冷冷一笑:“你也給我滾,滾出去!”
心腹抿了抿嘴唇,退后兩步。
“若是柏源回來了,立即叫他來見我!”
“屬下明白。”
心腹退出去以后,許云恒勃然大怒,將屋中擺設(shè)盡數(shù)砸爛。
聽著院里傳出來的噼里啪啦聲,院外守衛(wèi)蹙眉不解,特地詢問校尉:“院中可是有刺客闖入?”
校尉笑了笑:“許是屋里進了老鼠,莫要管他?!?
許云恒徹夜難眠,天快亮了,院外傳來打斗聲,打斗聲只持續(xù)了半盞茶時間便消失了。
心腹出去又進來,稟告說:“回殿下,方才……刺客試圖闖入院中,被官兵攔下了?!?
心腹一臉欲又止。
許云恒長嘆一口氣,“出去吧。”
被攔下的刺客就是柏源,他心里明鏡似的。
心腹覷了眼許云恒的臉色,安慰道:“殿下,柏源武功無人能出其右,他不會被抓住的。”
許云恒根本不擔(dān)心柏源被抓,就算被捕,柏源也一定不會供出他。
只是,傅宏明沒死,這可如何是好?
許云恒沒有應(yīng)聲,死一般的沉寂中,心腹退了出去。
一夜未眠,丫鬟進來伺候許云恒洗漱,只因離許云恒近了些,便被出去杖責(zé)而死。
院里院外全是丫鬟的慘叫。
院外護衛(wèi)聽得不落忍,校尉也緊蹙眉峰。
慘死的丫鬟被拖走,丟進亂葬崗,校尉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去的。
在戰(zhàn)場上見慣血腥,校尉眉頭都沒眨一下,他拱起手,對許云恒道:“二殿下,將軍命末將來請您商討抓捕陸懷川一事,其他幾位大人已經(jīng)到了?!?
許云恒笑了一聲,清俊的面容上覆著一層陰郁。
“哦?那本殿可一定得過去?!?
校尉領(lǐng)路,許云恒在心腹的攙扶下上馬,坐穩(wěn)以后,許云恒瞟了心腹一眼,心腹垂頭拱手,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隊伍中。
到了議事堂,許云恒卻不肯下馬了,校尉驚疑回頭,發(fā)現(xiàn)許云恒仍舊在笑,笑容不見方才陰霾,校尉很是摸不著頭腦。
“二殿下,到了,您可以下馬了?!?
“本殿下不便于行,勞煩校尉大人了?!痹S云恒說著,伸出手來。
校尉沉默著走過去,他生得高大健壯,背一個才十幾歲的少年完全不成問題。
許云恒趴在校尉身上,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滿了玩味,眼里閃爍的光芒卻是陰暗瘋狂的。
“校尉大人,勞煩你了?!?
把許云恒放到交椅上,校尉道了一句“不敢”,便退下了。
傅宏明、還有孫周李三位知府等了快一炷香,才等來姍姍來遲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