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育安緊跟著接話:“三皇子一片赤誠之心,實(shí)在難能可貴。”
“你的意思是說,老三適合坐上這個位子?”
“老奴說錯話了,陛下恕罪?!碧K育安行將踏錯,驚駭?shù)剡B忙跪下請罪。
頭磕得砰砰響,皇帝卻始終未。
蘇育安硬著頭皮,直到額頭發(fā)青出血,上頭才傳來皇帝的聲音:“行了,起來吧?!?
“謝陛下寬恕?!碧K育安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皇帝見他額頭出血,不耐煩道:“還不下去梳洗!”
“老奴這就去,老奴這就去?!碧K育安慌忙走了,生怕皇帝治他一個御前失儀的罪名。
許沐澤離開大殿后,皇帝想起太醫(yī)說四皇子受了驚嚇,啼哭不止的糟心事,他站了起來,想著去漪瀾殿瞧一瞧。
左腳邁出大殿前,皇帝又收了回來。
“蘇育安!”
打理干凈自己的蘇育安趕忙趕回來。
“你去瞧一瞧四皇子,就說朕政務(wù)繁忙,等得了空,就去瞧他?!?
說罷,皇帝回去了。
蘇育安“諾”了一聲,立即出發(fā)前往漪瀾殿。
欣貴人已死,小皇子又目睹欣貴人被殺的全過程,寢食難安,總是在哭。
皇帝想給小皇子尋一位母妃,可熹貴妃同許云恒作亂在前,皇帝實(shí)在是心憂,給小皇子尋養(yǎng)母一事,便冷落了下來。
可就算拖延,也還是要找的。
皇帝甚至考慮過,要不要把老四交給皇后撫養(yǎng),有個念想,皇后的病應(yīng)該就能大好了吧……
良久,大殿內(nèi)傳來皇帝的一聲長嘆。
三日后,陸懷川進(jìn)宮,他帶進(jìn)宮中的,還有一封密信。
將密信親手呈給皇帝,陸懷川垂眸立著。
皇帝看過信件上的內(nèi)容,眸中暗色翻涌。
“你可確定了?”
“回陛下,傅將軍在江南跟此人有過接觸,此人的身法劍法俱歸屬于樊國?!?
“臣抓到的許云恒一黨叛逆中,也有人供出攔截他們的黑衣人使用的身法的確古怪,與樊國皇室特有的身法類似?!?
江南跟京都都出現(xiàn)樊國人的蹤跡。
許瀛琛從不相信巧合。
時子墨背地里培植勢力,他到底想做什么?
“陛下,時子墨乃是樊國皇室二皇子,樊國派人護(hù)他,倒也情有可原,但——”陸懷川頓了頓,能理解是一回事,時子墨私自養(yǎng)兵,還是一群神出鬼沒的能人異士,這就越界了。
若不是他的人在宮中異軍突起,幫助攔下追殺皇帝以及一眾官員的逆賊,許瀛琛就算冒著跟樊國交惡的風(fēng)險,也一定會將時子墨永遠(yuǎn)留在大祈。
“愛卿,你覺得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他?”皇帝沉思片刻,把皮球踢給了陸懷川。
陸懷川同長公主交好,時子墨同長公主府關(guān)系又親近。
若陸懷川替時子墨開脫,許瀛琛不僅會加深對時子墨的懷疑,順帶著長公主許穎微跟鎮(zhèn)國公陸懷川也會被牽連。
“陛下,時子墨主動暴露,又是為了救人,若為此受了處罰,怕是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皇帝挑眉,“愛卿的意思是,讓朕不要管他,隨便他在大祈豢養(yǎng)私兵?”
“陛下,您誤會了,微臣的意思是,既殺不得,也留不得?!?
皇帝來了興致,示意陸懷川繼續(xù)說。
“放他回國?!?
簡簡單單四個字,讓皇帝再一次陷入沉思。
陸懷川的建議不失為一個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