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福安還聽話、嘴巴嚴。
他要把他培養(yǎng)成新的心腹,將來好為他效力。
付俊良飄遠的思緒逐漸歸攏。
他轉(zhuǎn)過身,面向斑駁破舊的大門,深深吐出一口氣。
推門而入,眼前的每一幕,都重重震撼著他十余年來的認知。
破敗,陰森,詭異。
一股令人作嘔的刺激性氣體涌入鼻腔,付俊良下意識屏息,面容緊繃。
好像……腐尸的味道……
付俊良產(chǎn)生了退卻的念頭,與此同時,他又想起被關(guān)在此處的娘親。
他一個男子,尚且覺得難以忍受,更何況是嬌弱的娘親。
娘親肯定恐懼極了。
付俊良陡然間心焦如焚,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娘親。
他抬腳邁上臺階。
越靠近,越聞到一陣復雜又難以喻的氣味。
飯菜的餿味、濕悶的霉味……以及排泄物的氣味。
付俊良又頓住了。
就在他掙扎不斷之際,門內(nèi)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
“娘親!”
付俊良再沒有取舍考量,直接破門而入。
接下來看到的一幕,直接給付俊良幼小的心靈造成重擊。
只見他往日里總笑晏晏、溫婉如玉的娘親,此刻正如喪家之犬般趴在地上,對著散落在地上的餿飯狼吞虎咽。
付俊良險些吐出來。
“……娘親?!?
他屏住呼吸,艱難出聲。
他想靠近付文瑩,奈何地面臟得他無處落腳。
付文瑩被餓得頭暈眼花,她壓根顧不上自己手上抓著的這些,是這兩日嗤之以鼻的豬食餿飯。
“娘親!”
付俊良又叫了一聲。
長久處于沉寂的環(huán)境中,猛然聽見這一聲,付文瑩被嚇了一跳,情緒崩潰。
“??!什么東西!誰!誰在這里!”
她不斷揮舞著、掙扎著,米粒菜葉飛到付俊良身上,緊緊粘著他的衣袍。
付俊良眉心一跳,竭力忍耐著沒有轉(zhuǎn)身離去。
“娘親,是我啊,我是俊良!”
付文瑩理智盡失,什么都聽不見。
她被困在這鬼地方,耳邊整日是老鼠嘰嘰喳喳的聲響,它們還趁她熟睡時啃食她,甚至明目張膽地搶她的吃食!
這些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付俊良神情遲疑,最終一鼓作氣,上前將付文瑩抱住。
“娘親,俊良來了,您別怕?!?
付俊良忍著自付文瑩發(fā)縫中飄來的惡臭味,養(yǎng)尊處優(yōu)十幾年,他何嘗有過這種糟心經(jīng)歷?
付文瑩逐漸醒過神來,意識到是兒子來了后,她情緒更加激動,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俊良,你終于來了!”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娘還以為你要把我忘了,去認許穎微那個毒婦做親娘!”
付文瑩死死扒著付俊良的肩,后者煎熬卻無可奈何。
他盡量用平穩(wěn)的聲線回應(yīng)。
“怎么會呢,娘十月懷胎才生下孩兒,我不會認別的女人做娘親的?!?
有了兒子的承諾,付文瑩稍微心安了些,但仍舊是瘋瘋癲癲的。
“你是不是來救娘親的,我可以出去了是不是?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