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去其他地方給什么患者單獨診治去了呢?
顧晚將心底的疑惑暫且按下不表,登記好信息后笑著好像狀若無意地感慨說:“我其實之前就聽說過古平寧醫(yī)生的大名,因為他的姓氏很是罕見獨特。我這個人就是有這方面的癖好,看到獨特的姓氏就忍不住總想多看兩眼。之前意外看到有個人姓榮,我特意跟著他直到看到他的樣貌后,才總算是沒那么抓心撓肝了……”
“榮?”前臺也沒多想跟著附和地笑說,“這個姓氏我確實也很少聽到,哪個榮?”
“欣欣向榮的榮?!?
“沒聽說過?!鼻芭_遺憾地搖搖頭。
“醫(yī)院里每天要接待那么多的患者,他們進入醫(yī)院都需要登記,難道這么多人里都沒有姓榮或者其他特別的姓氏嗎?”
“有是有,但我還真沒有因此特別留意過。”前臺歉疚笑笑,“畢竟工作挺忙的,一天要接待那么多的患者,每天到下午我累得甚至連男女都不分了,除卻個別特別的貴賓外,又怎么可能還會額外關注什么姓氏呢?!?
顧晚揚眉。
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她笑了笑揮手跟其告別轉身去往了電梯方位。
前臺所說的可能性確實有,但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榮西顧確實來過這家醫(yī)院,但是他是頂級貴賓用戶,所以普通的前臺根本沒權利了解到他,而他出入醫(yī)院自然也不需要來填寫所謂的登記表。
根據目前的證據看,顧晚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大些。
“叩叩——”
“請進?!?
顧晚推開房門首先看到的是坐在百葉窗旁邊翻看筆記的中年男人,他大概四十歲左右,戴著眼鏡,舉手投足間自是溫文儒雅,又文質彬彬。
顧晚笑著沖其自我介紹。
“你好,古醫(yī)生?!?
古平寧放下筆記,溫和輕笑:“是顧晚小姐吧,請問你有什么困擾,我又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呢?”
“我……”
顧晚短暫地卡殼后將自己已經在心底過了遍的故事講出來了。
“我最近確實有些困擾,因為我發(fā)現我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我很喜歡捉弄別人,看著別人從天堂墜入地獄,我會覺得很是滿足?!?
古平寧像是沒太聽懂,表情里滿是茫然和疑惑。
“什么?”
“也就是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喜歡上了將別人當成螻蟻一樣拿捏碾壓的快感,道德感喪失,我……”
顧晚實在編不下去了,就干脆伸手捂住臉嚶嚶嚶地假哭做出一幅羞愧難當的神態(tài)。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有時候情緒上頭了我就是掌控不了我自己的大腦,都是等到事情塵埃落定了,看著別人的慘狀后我才會有短暫的愧疚。可是等到下次我還是可能會做出那些道德感喪失的事情,然后冷靜下來再度悔恨自責,如此循環(huán)往復。”
“古醫(yī)生,我是不是很卑劣?”
“我應該是沒得救了?!?
“我……我很唾棄我自己,不然我還是直接自殺算了,也好過以后病情越來越嚴重會真的跨越過那條我不能觸碰的紅線?!?
……
顧晚演技大爆發(fā),還真就把古平寧醫(yī)生給糊弄地懵懵的,下意識地安撫她說:“不要把事情想的太過嚴重,你只是生病了,每個人都會生病的,生病的話治好就可以了?!?
“可是我的情況很特殊,我覺得我已經無藥可救了?!鳖櫷磉€裝模作樣地擠出來了幾滴眼淚,梨花帶雨地看向古平寧醫(yī)生,“古醫(yī)生,您救死扶傷這么多年,應該已經看過不少精神狀態(tài)崩潰變態(tài)的人吧?您有遇到過類似我這樣的病人嗎?最后那人又是否治愈?說真的,我的心里很沒有底,我真的覺得我沒辦法能再變回正常人了……”
古平寧見狀,急忙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顧晚的后背。
他根本沒察覺到顧晚是在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