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快樂?!背茄缬悬c害怕,扯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住。
“是嗎?可惜宮太太不太能撒謊,每次撒謊耳垂都是紅的。”說話間,宮延的指腹已經(jīng)輕揉起了她的耳垂,“而且后來……你一直纏著我要呢。”
聽到這句話,楚星宴偏過頭,就是對著他的手腕一口。
宮延看了看手腕上那細小的牙印,嘴角一勾,繼續(xù)表示:“所以我覺得這條沒什么好商量的,我能給你帶來快樂,你也能給我?guī)硇腋?,合作共贏。至于第二條,在外一定要表現(xiàn)得恩愛有加,在內(nèi),不得隨意管對方行事自由?!?
楚星宴聽著他念出聲,整個人都理直氣壯了起來,畢竟她這邊倒是還好,但是宮延這不太一樣。
就從他不對他秘書太過苛責(zé)來看,許是他也是個多情種。
前世自己死前的執(zhí)念那么重,以為宮延只對自己一個人好,為此都重生了,誰知道……他不是只對自己好。
想到這,楚星宴垂下眼瞼,有一絲自嘲。
她細微的小情緒,全然被宮延捕捉:“在想什么?”
“沒什么?!背茄绯槌瞿菑埣?,把不樂的情緒一掃耳孔,又回到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所以你答不答應(yīng)。”
宮延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了那天在云裁看到的,她被另一個男人抱去醫(yī)院的場景。
他的眸光一暗,搖頭:“不同意。”
他不僅要她在外是他的宮太太,在內(nèi),也是一心一意只愛他的妻子。
楚星宴氣得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宮延攔住她:“去哪,你的腳還傷著。”
“當(dāng)然是回家了。我來就是為了讓你簽協(xié)議的,現(xiàn)在你不同意,我自然是回去了?!?
當(dāng)然,她過來,也是有點兒想來看看他。
宮延把她重新抱起,放進床里。
“腳傷成這樣,高跟鞋也沒辦法穿,你想怎么回去?!睂m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再有三十分鐘我就下班了,晚上的酒會我都會推掉,然后陪你回家吃飯。”
“回家吃飯”這四個字,讓楚星宴的動作頓了頓。
她小聲要求:“我有點兒想吃你做的……”
宮延:“嗯,我做給你吃?!?
說實話,之前宮延不輕易下廚,楚星宴只在前世有幸吃過那么幾次。
不得不說,他做的那些料理都是一等一的好吃。
楚星宴本來就走不動路,此時聽到他這樣說,于是“柔弱”地倒在床上:“那你去忙吧,我先休息一會兒,好了你叫我?!?
對此,宮延寵溺一笑,給她帶上房門,出去辦公了。
片刻后,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簡若顏:聽若兮說,她今天給你造成了一些麻煩,不好意思啊,我會好好教育她的,不給你添麻煩。
宮延回:無礙。
放下手機,他繼續(xù)辦公。
偶爾,他會從繁瑣的文件中抬起頭,看向室內(nèi)小窗戶里,那在他床上睡得很香的女生。
不知怎么,想起了幾年前。
那時候的楚星宴還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小姑娘。
年紀約摸十二歲,而他那年剛剛高中畢業(yè)。
他們的初見是在醫(yī)院的搶救室里。
她的奶奶被推入手術(shù)室,而他的媽媽也在另一間手術(shù)室里搶救。
他們的身邊正好都沒有大人在。
小姑娘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直垂著頭,不哭也不鬧,就那么呆呆坐著,渾身濕透,瑟瑟發(fā)抖。
宮延就把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遞給她了。
小姑娘看到他的手,微微抬頭,眼里有淚撲簌落下,像是珍珠一樣墜在他最柔軟的心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