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話剛出口,明媚兒就跪著踉蹌著到他腳邊磕頭。
“陛下,您罰奴吧?!?
“是殺是剮,奴都沒有半分怨?!?
“只求陛下能放過李嬤嬤,她不過是被奴威脅著才幫奴?!?
“奴把身份都告訴了她,又主動暴露身份給他人,使宮中傳紛飛,奴說,她若不幫奴,就把所有過錯都推給她,讓陛下把她處死?!?
“所以她才害怕,幫了奴?!?
“......”
景文帝沒有回答,永延殿只能聽到“砰砰——”直響的磕頭聲。
片刻。
景文帝微微躬身,像是施舍一般,捏住了她的下巴,止住她繼續(xù)向下磕的動作。
原本漂亮的臉蛋上,多了一條猩紅流血的傷痕,新舊血液糊在左臉上,實在算不上好看。
額頭也磕得殷血。
整張臉,毫無美感。
只剩下雙眸還算能看。
視線再向下移幾寸,脖子上兩個血洞,不時還有血珠流出。
他丟開她的臉,不知從哪摸出一塊明黃色手帕,一根一根細(xì)致地擦過手指,又隨意丟在明媚兒身上。
像是再丟一塊不值一提的臟物進(jìn)渣斗。
景文帝轉(zhuǎn)身離去。
“陛下…”繼續(xù)求饒的話像是被那手帕堵住嗓子,再發(fā)不出一聲響。
............
夜色越來越深,明媚兒依然面對著景文帝離開的方向跪著。
四周安靜漆黑得嚇人。
像是亂葬崗,毫無人氣。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