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文帝的身影徹底消失,明媚兒癱坐在地上,一顆心在胸膛里亂跳。
她又何嘗不知,后宮不得干政。
她又何嘗不知,景文帝最厭惡別人插手他的決斷。
…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選擇呢?
明媚兒幾乎一瞬間就想到恒親王,可是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恒親王因著身體不適,從未進(jìn)過朝堂,且不說他朝堂是否有用得著、說得上話的人。
就算是有,他又憑什么幫她做這種觸怒龍顏的事?
她不能總是挾恩圖報吧。
“娘娘?!便y杏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明媚兒的出神。
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看著銀杏伸過來的手帕,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下淚來。
“午膳撤了吧?!泵髅膬赫f完,魂不守舍走入內(nèi)室,一下癱在床上。
她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無力,皇權(quán)、世家、官宦的強(qiáng)大。
自己在他們面前,形如螻蟻。
一夜無眠。
第二日天還不亮,薛云露身邊的素月踏月而來。
遞給明媚兒一封密封極好的信。
“昭儀娘娘,這是府里新傳進(jìn)來的信件,我們主子囑托奴婢直接給您送來?!彼卦律裆Ь?。
明媚兒看著信件頓了頓,才拿過來,撕開。
“吾兒花花,近日發(fā)生事情良多,已經(jīng)讓我心力交瘁?!?
“娘親寫這封信給你,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多日,狠下心來寫下,希望你不要怪娘?!?
“諸番事情因我而起,我也無顏連累你、連累薛家,只好以死謝罪,以求汝國公府能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