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想讓她死。
隨著景文帝走出去,屋內(nèi)恢復(fù)了安靜,兩行熱淚從明媚兒的眼眶中流出。
呆呆地看著床上掛著的帷幔。
胸口窒息感還在,嗓子火辣辣的難受,讓她想咳嗽,又拼命忍住。
大腦還在眩暈,整個世界都天昏地暗,卻不如她內(nèi)心的一絲彷徨。
未來的路,她不知道該怎么走。
從今天開始,也許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又要變成夢幻泡影,消失不見。
她會再也得不到景文帝的一絲‘寵愛’,同時,她也不必再虛與委蛇。
可以做自己了。
只是…鳴玉要因?yàn)樗囊粫r沖動和任性被她所牽連。
不過有景文帝這樣的父親,有時候還不如沒有。
連自己女兒的病都可以拿出來隨便說,只為了攻擊她。
不配做人夫的同時,更不配做人父。
明媚兒哭了又笑,笑了又想哭,自己感覺自己都像個瘋子。
內(nèi)室門外的小海子早就嚇得肝膽俱碎,跪在地上仍然保持著恭送陛下的動作,瑟瑟發(fā)抖。
方才內(nèi)室發(fā)生的一切,他和師父汪公公雖然聽不真切,但接二連三地摔東西可是確確實(shí)實(shí)的存在著。
景文帝出來要?dú)⑷说难凵瘢彩呛敛谎陲棥?
…他,好像還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
這話驚世駭俗到,他多么希望自己是個聾子。
而景文帝這邊大步流星地走著,已經(jīng)離開了永壽宮。
他在前面走得飛快,汪公公和抬著龍輦的下人們拼命跟著。
誰都不敢發(fā)出一個響動來。
汪公公的腦子也在不斷地冒火,燒得頭發(fā)暈。
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雪來,本該冰寒徹骨的天氣,卻讓汪公公的頭上不斷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來。
擦也不敢擦,只能眼睜睜看著汗珠不時滑落,還有的沾染到了眉毛和睫毛上,不過片刻又凝結(jié)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