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稚……
排隊的大娘大嬸們……
秦文好歹是在鎮(zhèn)上書院上過幾年學的人,怎么連個三歲小兒都不如,上手就抓菜啊。黑乎乎的手幾天都沒有洗了吧,那頭發(fā)也是一縷一縷的,油乎乎的。
劉氏她們自顧自的狼吞虎咽,也顧不上搭理秦文。
秦文也沒繼續(xù)發(fā)難,也加入搶食大戰(zhàn)。自從從書院回來后,家里人對他的態(tài)度也變了,家里伙食粗糙,勉強飽腹而已?,F(xiàn)在見這滿桌的盛宴,慢一秒鐘就沒有了,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旁邊的人看得是嘖嘖稱奇,這一家人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嘭,更奇葩的事發(fā)生了。秦文和秦虎竟然為了搶最后一塊粉蒸肉差點打起來,后來被秦老漢罵了兩句才作罷。秦蓮更是趁兩個人爭執(zhí)的時候偷了秦虎碗里的一塊紅燒肉,迅速塞進嘴里,捂著嘴咀嚼后快速咽下去。
這個過程秦蓁全程都在后面看著,他沒有想到她曾經生活過的家這么的不堪。人人自私。只有自己那個爹,傻傻的,不分晝夜不停地干。到真正享受果實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想到他。
秦蓁這一刻真的挺心疼她爹的,即使當初他幫著她奶來抓她,當時她對他的恨在這一刻似乎已經煙消云散了。
秦蓁偷偷裝了一碗飯菜,打了一碗雞湯,又帶了一竹筒的冰鎮(zhèn)酸梅湯,悄悄從后門出去了。
秦稚看了這一幕也沒多說什么,血緣親情其實挺奇妙的。
秦蓁來到老秦家的地里,這條路她走過多少次了。每次來的時候,這地里總是只有他爹一個人,這里面產出的糧食卻進不了她們一家四口的嘴里。她們一家四口在其他人的嘴里總是吃白食的人。
遠遠的,毒辣的太陽下,秦二柱揮著鋤頭勞作,一下一下,不偷一次懶,好像永遠不知疲倦。
秦蓁走過去,把食盒僵硬地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