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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城堡。
今天是首都寧、沈兩大世家聯(lián)姻的日子。
頭頂?shù)乃У鯚魧⒄髲d映照得金碧輝煌,服務(wù)生手中端著香檳和紅酒在宴會廳穿梭,朱紅色的地毯在地面上鋪陳。
城堡內(nèi)賓朋滿座,美酒如林。
上流圈家族子弟,首都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甚至連首都市市長都來了。
當真是一場豪華盛宴。
但是本該是歡笑與熱鬧的環(huán)境,此刻眾人臉色卻有些不對勁。
只因——
城堡最上方掛著的大吊鐘已經(jīng)響過了十聲。
吉時已過。
新郎卻遲遲未到場。
現(xiàn)場已經(jīng)循環(huán)播放過了三遍爵士樂,饒是主持人經(jīng)驗再老道,也無法鎮(zhèn)住場子。
臺下隱隱躁動起來。
“新郎怎么還沒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我能不能來還說不定呢!”
有人狐疑:“這怎么說?”
“媒體都炸了鍋了!在寧大小姐寧蘅和沈慕白婚禮一大早,寧二小姐寧萱就離家出走了,沈慕白一大早六點鐘就被拍到去機場追人,這會兒說不定回不回得來呢!”
有人感嘆:“寧大小姐小時候走丟了,七年前才被找回來。所以沈慕白和寧萱才是一起長大兩情相悅的青梅竹馬。這要不是寧蘅突然回來,恐怕這婚事怎么也落不到她頭上。人家好好的一對,就這么被她拆散了?!?
“這話說的可不對!沈家的聯(lián)姻對象,可一直都是寧遠國夫婦的親骨肉!”
有人擺手:“這寧萱的父親寧光耀在寧家排行老二,雖然他只是寧老爺子的養(yǎng)子,但是在寧大小姐走丟后,寧光耀為了慰藉大哥大嫂的失女之痛,就把寧萱放到老大家里養(yǎng)著,一養(yǎng)就是十多年,就算寧大小姐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么?!?
“寧遠國夫婦重寧萱,這寧萱才是寧氏正兒八經(jīng)的大小姐。以后寧氏還不都是她的?”
“可不嘛!十多年的感情,那可不是假的?!?
“就算有點血緣,可是孰親孰疏,可不好說喲!”
還有人哼笑:“據(jù)說這寧大小姐被找回來的時候就是個鄉(xiāng)下土妞,小臉蠟黃,貌丑無鹽就算了,連半點教養(yǎng)禮儀都不懂,寧遠國夫婦自己都嫌棄。我要是沈慕白,我也選寧萱?!?
“新婚當天被拋棄,我要是她,我就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就是可惜這寧大小姐,投了好胎,占了好位,卻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周圍掀起一陣譏笑。
二樓,化妝間。
化妝鏡前。
鏡中美人長著一張小巧的鵝蛋臉,五官很精致,那雙如葡萄般澄澈的水眸中斂著撩人的霧氣,眼尾微微上挑。
周身氣場恬淡溫柔。
美人神情很淡,仿佛對門外的喧囂恍若未知。
“嘭”的一聲,化妝間門被推開。
好友蘇嫣進門,怒氣沖沖道:“簡直是豈有此理!這么重要的日子,沈慕白竟然敢遲到這么久?!他知道下面的人都是怎么議論的嗎?!”
鏡前的美人淡淡出聲:“他不會來了?!?
蘇嫣一怔。
她瞪大眼:“什么意思?!他難道還想逃婚?!”
寧蘅沒說話,拿起眉筆細細描眉。
她的眉形很是好,猶如遠黛,漆黑如墨,似含秋水。
旁邊,擱在桌上的手機熒幕還亮著。
就在兩分鐘前,沈慕白給她發(fā)來信息:
阿衡,萱萱抑郁癥鬧自殺。我一時趕不回去,我們的婚禮推遲,可以嗎?
片刻后,寧蘅放下眉筆,只是問:“我爸媽呢?”
蘇嫣抿了抿唇。
像是怕她傷心,半晌,低聲說:“……去找寧萱了?!?
寧蘅一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