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修的眼神閃了閃,意有所指道:“煙煙雖然入宮時(shí)間不足一月,可這宮闈之事,你倒是了解得挺多啊!”
章寒煙的睫毛抖了抖,嘴硬道:“你總也不來看我,我閑得無聊,就跟下人們打聽咯!”
“煙煙!”
齊桓修冷了臉:“你既是官家小姐,又曾經(jīng)是長公主的伴讀,宮里的規(guī)矩便不用朕再提醒你!”
章寒煙理虧,便無理取鬧道:“是啊,我是官家小姐,那你倒是恢復(fù)我的身份啊!干嘛讓我改頭換面,我見不得人嗎?”
“章家的罪名是先帝定的!”
“你就是不肯還我章家的清白!與其讓我偷偷摸摸地進(jìn)宮,還不如就讓我在教坊司終老一生!”
每次來朝露軒,章寒煙都是這番說辭。
每一次見齊桓修,章寒煙都要這么折騰一番,最后兩人就鬧得不歡而散,齊桓修睡主殿,章寒煙就負(fù)氣睡在偏殿。
饒是齊桓修的脾氣再好,也有受不住的一天。
更何況他是天子,天子怎么可能對一個(gè)女人有多好的耐心。
“既然你惦記著教坊司,覺得那里比皇宮更舒服,那朕明日便讓人把你送回去。你嫌棄朕給你安排的人手,那朕便把人都撤回來,還你自由?!?
章寒煙一下子就傻了,她要的是住進(jìn)見歡宮,可不是回教坊司做官妓!
眼看著齊桓修已經(jīng)走到門口,章寒煙猛地?fù)溥^去,從背后緊緊抱住他的腰,臉貼在齊桓修的背上。
“阿昭,別走,別把我一個(gè)人留下。這深宮太大了,我一個(gè)人害怕?!?
齊桓修的眼神閃了閃,回憶起他們年幼之時(shí)第一次見面。
那時(shí),齊聰修的身體還很康健,雖然齊桓修已經(jīng)記在當(dāng)時(shí)還是皇后的太后名下,可太后并沒有在他身上花什么心思。
所以幼年的齊桓修經(jīng)常被兄弟們欺負(fù),他第一次見到章寒煙,便是幾名皇子拉著他說要玩捉迷藏,卻把他一個(gè)人扔在一座荒廢的宮殿里。
幼年的齊桓修因?yàn)闋I養(yǎng)不良,看上去比章寒煙還小一號(hào)。
“小姐姐,你別走,這宮殿太大了,我一個(gè)人害怕?!?
“別怕,我陪你??!”
章寒煙沖著齊桓修伸出手,齊桓修在她的帶領(lǐng)下,才走出那座宮殿。
而今想起來,齊桓修心中卻都是嘲諷。
章寒煙是長公主的伴讀,長公主住在凝香筑,離那座荒廢的宮殿南轅北轍,章寒煙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很多事情深陷其中的時(shí)候看不清,想不透,可一旦置身事外,便全都明了了。
章家的罪名,只怕是一點(diǎn)都不委屈!
齊桓修伸手輕輕覆上章寒煙的手。
“煙煙,那朕今日便留下來陪你可好?”
齊桓修明顯感覺到章寒煙抗拒地一抖。
下一秒,章寒煙果然轉(zhuǎn)過身去,故作委屈道:“阿昭可是真的為我留下?這后宮之中,長得與我相似的人,可不止偏殿那兩個(gè)!正如你那位賢妃娘娘說的,究竟誰是誰的替身?誰是誰的安慰???”
齊桓修故作深情地握住章寒煙的手:“那煙煙要朕如何證明心跡?”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