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間剛剛過了八點,我就打通了林然的電話。
他接到我的電話很吃驚:“晏隋?怎么了?”
昨天我在辦公室和蔣琬在辦公室吵架的事情已經(jīng)鬧的人盡皆知。
大家都知道我們吵架是因為孩子,但是卻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哪來的。
我說:“你有錢嗎?我需要錢?!?
林然聯(lián)想到昨天的事情,輕而易舉的就得出了結(jié)論,
“你和她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出了問題?”
一個外人都知道蔣琬領(lǐng)養(yǎng)了孩子,但是她卻不愿意承認。
我壓下心中的酸澀,承認了這件事情:“是,急性白血病。所以我需要錢,如果沒錢的話,你給我找份工作也行。”
自從和蔣琬結(jié)婚,我就再沒出去工作過了。
她說她喜歡晚上有人等她回來。
因為這句話,我在家里守了她八年。
現(xiàn)在不想守她了,可是我也早已經(jīng)和社會脫節(jié),難以適應了。
林然嘆了口氣:“你那個樣子還怎么出去工作?這樣吧,你告訴我需要多少錢,我來想辦法,剩下的再說?!?
100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哪怕是林然,這錢也足夠頂?shù)蒙纤麕啄甑姆e蓄了。
更何況他這幾年剛剛幫他弟弟娶完老婆,身上的積蓄早就花了個七七八八。
東拼西湊了半天,他也只給我打過來三十萬。
“實在是沒錢了,晏隋,等我今天下班以后,我再去給你問問?!?
“我可以工作,重的做不了,清閑的我也行?!?
七七畢竟和人家林然沒有半點關(guān)系,我總不可能真的就全靠林然。
林然糾結(jié)了半天,最終還是試探性的開口:“我和朋友開了一家酒吧,晚上營業(yè)白天打掃,活不重,就是錢少,一個月四五千,你看行嗎?”
四五千其實已經(jīng)足夠了,這已經(jīng)是一戶普通人家正常的月生活費。
我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其實我不喜歡和酒搭邊的任何東西。
但是為了七七,我樂意這樣做。
因為體諒到我的特殊,所以林然專門特殊照顧了我。
我剛上了一天班,他朋友就已經(jīng)先把錢開給了我。
林然朋友也是個很溫柔的男生,那男生看著我有些費力的動作,實在是沒忍住搭了把手。
“我已經(jīng)聽林哥說了你的情況,要不我給你換個更清閑的?工資是一樣的。”
我趕緊擺手拒絕,
已經(jīng)麻煩了他們很多了,怎么還能繼續(xù)麻煩呢?
我?guī)еɡ锏娜f和新發(fā)的四千塊錢去了醫(yī)院。
三十萬是給七七治病的錢,四千是讓他們?nèi)粘i_銷的。
我自己只剩下一千應急,反正酒吧里面包吃包住,我也不會有什么事情。
路過玩具店的時候,我看見了七七和我念叨了很久的芭比娃娃。
本來早就打算給七七買了,可是后來因為蔣琬的事情,我忘記了。
到醫(yī)院的時候,我很幸運的趕上了七七清醒的時候。
小小的人兒看到我手里面拎著的娃娃,眼睛噌的涼亮了起來:“是我要的娃娃!”
我笑著把娃娃遞給了七七,感覺這應該是我這么久以來最開心的時候。
七七抱著娃娃,靠在床上沖我扁嘴:“晏爸爸,你都好久沒來好好看過我了?!?
有多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