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看過去,就見云歲歲不停在給自己使眼色。
他眸色微暗,就這么想和自己撇清關系?
云歲歲倒是沒想別的,只是醫(yī)護人員里不少都和郭文一樣,是沈銀花的忠實擁躉,且認為她和顧鈞關系匪淺,她突然冒出來,難免會引來議論,萬一耽誤救災進程就不好了。
還是那句話,他們現(xiàn)在共同的敵人是天災,不該起內訌。
再加上之前救護車上那一出,如果讓人知道了她和顧鈞的關系,難免會引申出其他的意思,給嚴肅的學術論辯披上風流韻事的外衣。
她希望大家的關注點在于醫(yī)學的發(fā)展和融合,而不是兩女爭一男這種惡俗戲碼。
至少在事業(yè)穩(wěn)定之前,她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爭議,更不希望自己的事業(yè)時刻籠罩在丈夫的光環(huán)之下。
很快張大夫就處理完了那位尿潴留的患者,進來看到患者腿上的針時,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誰扎的?”
大家都看向云歲歲,張大夫也盯著她看了一會,說了句:“有點東西。”
然后竟然圍著施針的腿看了起來,像在參觀什么文物似的。
顧鈞無奈,“張大夫,別研究了,趕緊治吧。”
這位張大夫他有印象,是個學癡,除了醫(yī)學什么都不感興趣,只要給他個疑難雜癥的病歷,他能不吃不喝研究上好幾天。
當然了,他的醫(yī)術也很精湛,之前顧鈞后背中彈就是他做的手術。
張有為這才回過神來,“啊,是你啊,上回那傷恢復的怎么樣了?回頭記得去醫(yī)院復查,到時候我給你好好看看?!?
他一邊說,一邊有條不紊地拿起了手術鉗,手法精湛操作精準,在這么簡陋的條件下,竟也展現(xiàn)出非凡的外科技術來。
雖然不知道沈銀花的醫(yī)術如何,但云歲歲看張大夫的手法,覺得軍醫(yī)院外科的活招牌怎么說都得有這位的一席之地。
手術沒有全麻,鄭營長中途醒了過來,看著顧鈞,眼睛漸漸紅了,“我這條腿是不是廢了?我是不是……不能在部隊待了?”
顧鈞薄唇微抿,眼里閃過痛惜。
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條件,傷到骨頭,基本上很難恢復到受傷之前的水平。
“廢不了,沒耽誤多長時間,具體要不要轉業(yè),還得看你的術后恢復情況?!睆埓蠓驀乐?shù)馈?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鄭營長心中知道,八成是沒希望了。
他十六歲進民兵營,在部隊二十多年,想轉業(yè)早轉了。
可一直在部隊待下去,一是覺得自己還有進一步的可能,二就是舍不得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要成為過去了。
云歲歲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酸澀。
哪怕她早猜到這位鄭營長就是劉桂芬的兒子鄭來喜,但作為一名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他依舊值得敬佩。
她隱約記得,師父給她的古方里有一副續(xù)骨膏,回去可以研究一下,看看對骨折有沒有用。
萬一有用呢,也可以造福不少人。
這樣想著,一道身影快步走進了帳篷,飽含欣喜地喚道:“顧營長,好久不見!”
唐志遠:……
這話聽著怎么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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