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點了點頭,臉色難看。我都凌亂了。
失憶是什么常見病嗎?怎么砸到腦子都會來這么一下?
陸夫人嘆氣:“不過醫(yī)生說是昏迷太久導(dǎo)致的暫時性的神志不清楚??赡苓^兩天就好了?!?
我這才松了口氣。
陸云州所謂的失憶應(yīng)該是后遺癥,過幾天就好了。
我問過了醫(yī)生后更加確定了,于是放心進了病房。
陸云州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眼微微睜開。當他看見我的時候,眼睛亮了亮。
他喚我:“婉婉!”
說著他還要坐起身來。
我不由頓住腳步,猶豫了。
陸云州急急忙忙掙扎坐起來:“婉婉,你怎么了?”
他的樣子有點陌生,很急切似乎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見他一手的留置針還要費力掙扎起來,終是于心不忍。我走上前扶住他:“別動,針頭扎破了血管可不好?!?
陸云州聽見我的話,竟然不掙扎了。他乖乖躺好,眼睛緊緊盯著我,像是從沒見過似的。
我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問:“你……你感覺怎么樣?”
陸云州聲音低沉沮喪:“有點暈,還很口渴??墒轻t(yī)生不讓我多喝水?!?
我想了想,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你喝點吧,應(yīng)該不礙事。”
陸云州湊近我的手要喝水,我尷尬避開:“那個,我扶你坐起來,你慢慢喝點?!?
陸云州看見我態(tài)度生疏,眼底有了委屈。
他低聲說:“婉婉,你為什么坐那么遠?”
我呆了呆。我看了看我自己,椅子離床大概一米遠——的確有點遠了。
我不自然扯了扯嘴角,隨后把椅子挪了挪。
陸云州躺在病床上盯著我的動作。他看見我只挪了一點,不滿撇了撇嘴。
“婉婉,我又不是外人,你怎么離我那么遠?”
我皺眉,這話聽著有點不對勁。
我放下水杯,試探問:“云州,你現(xiàn)在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嗎?”
陸云州想了想,皺眉:“我記得我被什么東西砸了。對了……婉婉你沒事吧?”
他緊張起來,伸手來拉我的袖子。
我一分神就被他拉住袖子。他消瘦的手握住我的手臂,急了:“婉婉,我記得你也被砸了,你哪兒受傷了,給我看看?!?
我按住他的手,非常不自然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云州,你現(xiàn)在還記得什么?”
陸云州皺眉:“你指的是什么?”
我猶豫了半天,吞吞吐吐問:“我和你……的關(guān)系。你記得嗎?”
陸云州忽然笑了:“婉婉,你開什么玩笑?我是你的老公,你嫁給我了呀。”
我:“?。?!”
我懵懵地看著他。
陸云州的眼神里都是柔情蜜意:“婉婉,我們結(jié)婚五年了。我愛的是你。你知道為什么我知道這件事嗎?因為那東西砸下來的時候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你出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頭:“我一直記得這個,做夢的時候我都在想呢。”
我:“……”
我無以對地看著面前露出釋懷笑容的陸云州。他似乎記得很多事,但唯獨忘了我和他之間最難堪的往事了。
陸云州說了好一會兒,突然說:“我口渴了。婉婉,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