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冷梟帶著狠勁兒的郁悶聲,逗笑了寶柒。
趁著他曾性未得逞而思維混亂的那一秒,她速度極快地拉過被子來罩在自己赤果的身上,側(cè)過身去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聲兒抿笑安慰他。
"別介,過兩天兒我去醫(yī)院,再問問吳姨唄"
"嗯……嗯。"代表著禁欲系最高境界的冷大首長,悶悶地抬起有力的長腳兒,一下橫在她的腰上,勾過來便緊緊卡住她的腰兒,銳利的目光仿佛不經(jīng)意地掠過她的臉,又意有所指地勾起唇來。
"寶柒同志,在我書房的文件柜里,有一份兒……"
我靠!
想到自己曾經(jīng)簽約過的那個不平等條約,本來還想主動伺候他一下的寶妞兒,直接就撇了嘴巴耍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無賴!"
"二叔,咱別扯遠了,你先告訴我……剛才咱倆沒有說完的事兒。今天去軍委開會,姓閔的是不是為難你了"
"說了先滿足了我……!"火苗兒在下腹里直往丹田上竄過來,冷大首長某處快要脹爆炸了,一時半會兒那股勁頭根本壓不下去,哪有心思說其它
怎么辦
黑眸深邃,星星爍爍。
盯著她,盯著她,意思明顯——必須的唄!口口口口口!
瞇了瞇漂亮的眼兒,寶柒認命地爬出來,那慢動作像一只還未化蝶的毛毛蟲,懶洋洋地從裹著自己的被角里爬了出來,然后半趴在他鋼勁十足的胸膛上,鼻子像小狗兒般在她身上嗅了嗅,迎頭澆給他一盆冷水。
"你的身上好大一股子火藥味兒。根據(jù)寶神醫(yī)目測,今天你準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對不對"
"……"
"還有,遇到老爺子了吧他又給你灌輸了什么思想"
對于她每次說到他爹就像遇到了世仇,冷梟有些無奈。一只手臂橫過她的腰來勒住,一只手臂揉了揉他的腦袋,淡淡牽唇:"寶柒,他的態(tài)度變了,沒那會兒強硬。他今天還準備過來,看看孫子……。"
過來看孫子多么容易的事兒
心尖上像被人扎了針,寶柒腦袋嗡了一下,脾氣就炸開了,直接搖著頭輕聲諷刺,"拉倒吧。什么態(tài)度轉(zhuǎn)變,不還是因為孫子么……行了,他是你爹,我也不多說。可是,不管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的。"
目光微微一暗,冷梟抿緊了唇,沒有再說話。
盯著他沉默的俊硬輪廓,寶柒想到什么似的,猛地一下直視著他的眼睛,"二叔,你該不會答應他什么了吧"
"沒。"
"沒答應最好。"心剎那柔軟,寶柒攀著他的脖子,湊過腦袋去啄了一下他的唇。不料唇剛觸上去,就被他直接給逮住了偷啄的兩片兒粉色,身不由己的隨了他的擺布。
慢慢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吻得她喘不過氣兒,男人才抬高她的下巴,直視著她,啞聲說:"咱不提這個了,說點兒開心的!"
"什么開心的"寶柒腦子一吻就暈乎。
"我去洗澡,然后——兩次!"
兩次翻了個白眼兒,寶柒蹙了眉,"不行,最多一次。"
"成交!"
橫過冷眼來睨她,冷梟心里在暗笑。
這就是所謂的‘借錢藝術’了!欲借八百,開口三千。明知道小丫頭不僅會反對,還慣常討價還價,冷大首長才故意說兩次。如此一來,他的愿望直接就達成了,要說一次,她再還個價,不等于零了么
下一秒,迅速翻騰起身來,他捏了捏她的臉,勾起涼薄的唇來。
"真乖!"
看到男人眉飛色舞的去了衛(wèi)浴間,寶柒動作不變的僵硬了好幾秒,終于有點兒反應過來了。怎么她一不小心又鉆了男人的圈套呢丫故意的,一定是故意這么拾掇她的。
再細想一下,從他今天回家開始,她除了被他逮著就給狂啃般吃了豆腐無數(shù)之外,她原本想問他的話,竟然一句都沒有問出結(jié)果來。
我靠!臭男人。
驚覺這事兒不妙的寶柒,搔了搔自己的腦袋,在欲哭無淚的同時,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自從她懷了孩子之后,越來越有向花瓶發(fā)展的潛質(zhì)了。
而且,還是一只胖花瓶。
不管她有什么事兒,這個男人都給她安排得妥妥的;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事兒,他一律不會告訴她。甚至包括他早就知道他們倆的血緣,這廝也能在吃著她的同時,裝得半點不知情。
之前不覺得有啥,可仔細一想……
寶柒,你還是寶柒嗎會不會因為被人保護得太好變成弱智
腹黑的老鳥……這么做,不是把她往白癡的境界逼么
不經(jīng)意間,寶媽的話再次灌入她的耳朵。
雖然說男人太過強勢,女人會有被人寵愛的感覺??墒?如果非得把一個有點小本事的姑娘打造成一只鑲著金邊兒的純種花瓶,她其實也有點兒接受不了的。就在冷梟洗澡的短短時間里,寶柒想到了冷梟各種不讓她參與的人生,胸口突地便冒出一股子邪氣兒來。
不行,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再這樣一味被他寵下去,她必定會成為寶媽口中那種女人。
——一無是處,等著被下堂。
下堂……腦子充斥著這兩個字兒,寶柒的臉蛋兒持續(xù)著氣嘟嘟的動作,許久都沒有動彈。直到冷大首長洗了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戰(zhàn)斗澡出來,她才回過神來了。
"這么快!"
淺瞇黑眸,冷梟一雙帶著火苗的目光瞄了一眼床榻上輕臥淺瞇的小女人,生理反應來得又快又急。
可,這妞兒在生氣
她反應過來了
念頭轉(zhuǎn)到此,冷梟唇角輕揚,下巴上的‘美人溝’若隱若現(xiàn),沒有理會小女人自個兒的糾結(jié),清潔溜溜地他,一步一步逼近,順便在她面前張揚著自己迷死人不償命的性丶感人魚線。
淺瞇著眼看向他,寶柒狡黠的目光一轉(zhuǎn)。
心里,頓時生出一計!
行,就這么辦。
手背伸向他,她軟嬌嬌地喊他:"二叔,快點兒!"
每次這小女人這么輕喚,冷大首長的心里就直喊投降。在她的話音里,他幾乎沒有猶豫,三兩下便大步跨了過去,一把扯開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呼啦’一把抱著她同時鉆到了被窩里,雙臂緊緊一攬,惑人的氣息便蕩了過去。
"小東西,想死了!"
在他帶著沐浴清香味兒的身體野狼般撲過來的時候,寶妞兒心里便知道,男人說的‘想’和她說的‘想’之間,外表長得一模一樣,內(nèi)子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一個是情,一個是欲。
眉頭輕輕跳了跳,她盯著男人深邃的黑眸,身體慢慢地往下挪去,從他的下巴開始吻起,"二叔,我來,你別動。"她眼兒微瞇,腦袋一點點地消失在了被子的外面,整個人鉆到了被窩里,不停地往下拱動著,唇順勢在他身上往下劃過,勾搭勁兒十足。
小女人這么熱情,冷梟能抗拒么
"嗯。"他的聲音好啞。
"呵!"
寶柒的笑聲兒從被子里傳出來的時候,有絲絲的悶聲兒。順著男人怦怦怦直跳的胸膛,她將自個兒貼在他的身上,很快便尋到了那處山柱,不過卻只是在柱邊上和他親熱了起來,卻至始至終都不碰那烙紅鐵般的柱體,左舔右吮,這樣的折騰,可不是要男人的命么
大大地吸了好幾口氣,冷梟氣息微喘,"七,別……。"
寶柒頓了頓,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再次悶聲問:"你不要嗎"
"不!"喉結(jié)滑動著,冷梟脖子后仰,嗓子啞得沒邊兒:"含它。"
這樣的聲線兒,成功讓寶柒心里一抓。
貓兒般,輕輕撓動。
差那么一點,她真的就聽話的包裹過上去。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活生生掐斷了這個念頭,嘰嘰地輕笑了幾聲兒,舌苔輕移輕吻,不時拿小鼻子拱一下那根柱體,就不去包裹急需安撫的它,非得撓得男人受不了不可。
"寶、柒。"冷梟急得快爆炸了。
再次用鼻子拱它一下,寶柒拉開被子喘了口氣兒,認真的盯著他動情的冷峻臉孔:"二叔,你必須答應我,不管什么事兒都不許瞞我,一會兒完事都得告訴我,我才要去愛它。要不然……拉倒!"
牙齒一咬,冷梟額頭上的青筋,一陣突突……
操!
要知道,男人在這樣兒的關鍵時刻,就算說出來的話,都不可能當?shù)昧苏妗贿^,不包括冷梟。他不會輕易對寶柒承認,尤其是他不一定可以做到的承諾。因此,他哪怕急得牙根癢癢,也沒有答應,而是揪著她的頭發(fā),低聲罵了出來。
"操!寶柒,你真是一個缺德玩意兒。"
"哼,答不答應,不答應我不爽!"
對啊,她不爽了,他的福利還能有么
可憐的冷大首長,興致勃勃地去洗白白了,一回來就遇到了這種悲催的事兒,而且還是把他搞得不上不下的當兒,他能舒服么心潮起伏,他的喉嚨咽了又咽,微瞇著眼睛看她,一個字軟了不少。
"寶柒,乖,給我。"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寶柒的身體便飛快地從被子里竄了出來。
"我不來了!"
一張冷臉頓時斂了下來,在這樣的時候她說不來了,他簡直想直接掐死了她。眼睛瞪了她好幾秒,他才終于反應過來,這個小丫頭不是在和他開玩笑,而是她真的不想做了……一點一點地咬緊牙關,他的聲音冷沉了下去。
"寶柒,你在找抽"
找抽
輕聲哼了一下,寶柒的雙手抱著后頸,十分不愉地瞥著他,整個人索性靠在床頭上去了,聲音比他還涼:"二叔,我不喜歡別人拿我當傻子……"
冷梟詫異于她的舉動,伸手過來撫了一下她的臉蛋兒,喟嘆著輕咳了一下,"誰說你傻了"
"你!"
疑惑地斂著冷眉,冷梟探出手去貼上她的額頭,"你發(fā)燒"
敢情這男人以為她在開玩笑啊
一把揮開他的手,寶柒俏臉兒稍稍有些紅,不過卻繃緊了眉頭。
"二叔,我是認真的你明白嗎你為什么啥事兒都喜歡瞞著我什么都不讓我知道,就把我一個人當傻子似的蒙在鼓里,有意思么"
"老子瞞你……什么了"這會兒的冷大首長,著急的是下面。
噘了一下嘴,寶柒的唇邊兒綻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反手側(cè)過來摟了他的腰,目光直視著炯炯有神:"你啊,瞞著我的事兒可就多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從方惟九的事情開始,然后到趙先生那里的事兒,然后又是姓閔的事兒……還有你今天去了一整天,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對不對"
寶柒不笨。
之后沒有意識到,并不代表不知情。
就這番話里,至少猜了一個**不離十。
然而,不笨的寶柒遇上了太過聰明的冷梟,她那點兒小理智在有的時候,一比較就有點兒相形見拙了。
"對。"
嚴肅地板正著冷臉,冷梟點頭就冒出一個字。
寶柒輕哼著歪了歪嘴,死死瞪著他,咬牙切齒,"果不其然……說!"
低下頭來,冷梟抬手拂開她額頭的頭發(fā),冷沉沉地鎖定了她的眼睛,一句話,說得有些遲疑。
"不能告訴你。"
寶柒郁結(jié)了。
看著他還泛著情丶欲之色的俊臉兒,她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的悲催。更知道,不知不覺,自己又被這個不動聲色的大忽悠給忽悠了。人么,都是有尊嚴和自尊心的,她在屢屢被迫順著他的思緒走時,一開始不覺得,而現(xiàn)在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無用,無能,無力,更驚覺再這么下去失去自我下去,早晚得被男人給一腳踹飛,然后打著鋪蓋卷兒走人,失戀外加失業(yè)……
寶柒說,女人啊,不能完全依靠男人。
她認可,女人不能失去自我。
就在她還沒有想明白這個點兒的時候,冷梟的身體已經(jīng)再次壓了過來,捧起她的臉蛋兒,就要讓她繼續(xù)剛才未完的動作。
換了平時,寶柒也就順承了他的節(jié)奏??蛇@會兒她滿腦子糾結(jié),哪里有心理去做那事兒啊將頭從他手里解放了出來,她扣緊了他的手,小聲兒又執(zhí)著的問:"二叔,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
冷梟正急得老二發(fā)火,黑眸望到她眼睛里的時候,便有了一絲不愉。
"該知道的,我會讓你知道。"
狠狠揪了一下手心,寶柒覺得自個兒現(xiàn)在特別的傻。掀起唇角來,她笑了:"我猜,你又想說告訴我說,無知才會幸福,對吧"
冷梟沉眸,撫著她的臉頰,啞聲兒說:"對。"
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寶柒再次咧著嘴沖他笑,"所以二叔,你對我的定位就是……一個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的傻子,一個什么都不需要懂得的花瓶,唯一的作用就是……替你暖床就行,對嗎"
"寶柒。"
冷梟低喝一聲兒,面色黑沉又冷冽,抿緊了唇看著她。
見到他生氣了的樣子,寶柒還是在笑。一秒后,她像只妖精似的繼續(xù)趴了過去,附在他的胸膛上,一張小臉兒磨蹭著湊到他的耳畔,小聲兒地擠兌他。
"其實我想說……二叔,你要的是一個充氣娃娃吧"
"胡扯!你哪根筋抽了。"捏了她一把,冷梟臉色更難看了。
寶柒直起身來,目光直勾勾看著他,"你看,急了吧算了,不說這頭了。二叔,你準備啥時候讓我回部隊,再有一個月我的產(chǎn)假就該完了吧"
冷冷瞥她一眼,冷梟急得心肝火旺,憋著氣拉她的頭。
"不說這個,先給我……"
"不!你不說明白,我不做!"寶柒死命掙扎腦袋,不愿意了。
剛才還熱火朝天的氣氛,頓時又沉悶了下來。
冷梟的目光暗了下去,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嘴里硬飆出幾個字兒來:"傻妞兒,別鬧了,乖乖的。"
囁嚅一下唇,寶柒半晌兒才微笑著回應。
"二叔,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個傻子吧經(jīng)常把事兒給弄糟蹋不說,還有,對于你的事業(yè),你的追求,你的理想,不說一點兒,半點兒忙都幫不上。我突然覺得,我做人太失敗了……"
"你怎么了"
一雙有力的手臂鉗住了她的腰,男人托起她的腦袋來,強勢迫她與自己對視了著。你看我,我看你,兩個人的目光都頗為復雜,連帶著許多的負面情緒都上來了。
寶柒是認真的。
看著他的眼睛,她在無可奈何地嘆氣兒。
"二叔,或許在你的心里,我沒有能力為你做什么……不過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一名紅刺的特種兵?!页姓J,其實我沒有啥大的追求,我也可以甘愿做一輩子的家庭主婦。但是二叔,我不想做一個全透明的女人,一個對世界一無所知的女人。整天只生活在你為我撐起的這片天空里。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像只木偶一樣,只需著等著你替我安排好,而我,就像一只小哈巴狗,除了和你睡覺,啥事兒做不了……"
"寶柒……"
冷梟心里抽氣了一聲,皺了眉頭有些疑惑:"你就是這么想的"
"我也不會愿意這么想??墒?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這么想,你覺得呢……其實,我也想為你做點什么,你懂嗎感情必須是相互給予才能平衡的。"腰被他鉗住了,寶柒想換一個姿勢沒成功,話說得并有些甕聲甕氣,還帶著點兒淡淡的委屈。
輕撫她的臉,冷梟聲音冷沉:"寶柒,我沒那意思。"
"沒有么"牽著唇兒笑了笑,寶柒的目光專注地盯他:"那么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能做什么你有沒有打算再放我回部隊"
果然……她猜對了。
冷梟回答不上來了。沉吟了幾秒,他低了頭去,又耐心十足地吻她的唇,"好好跟著我,就是你要做的。"
"二叔,這不公平。"
"很公平。"
有些事兒吧,就是不能琢磨。越琢磨她的心里就越難受,越是難受就越是覺得糾結(jié),覺得這男人的大男子主義越來越毀天滅地了。
看著他認真的臉孔,寶柒覺得有些氣悶。一種附屬物般的窒息感,讓她心里橫了起來。放開他的腰,她背過身去,不再搭理他了。不過幾秒,男人的手又從腰間伸了過來,強勢地將她的身體帶了過去,緊緊倚靠在他的懷里。
兩個人貼在一起,她不吭聲兒,他也沒有說話。
良久……
她的頭頂傳來一聲嘆息。
"你??!"
或許冷梟不太明白女人為什么非要鬧獨立,鬧民丶主,鬧自強,鬧一個女人也得頭頂半邊天。不過他卻相當明白自己的態(tài)度好像傷害了他的小東西。因此,在他靜默了好一會兒之后,再次湊到了她的耳朵根上,舔一下她的耳珠子,示好說。
"過一段兒,我?guī)闳メ烎~,散散心。"
寶柒懂得他的意思,笑了笑沒有抗拒他的親熱,聲音卻細軟得有些發(fā)散,"二叔,我今年二十四歲了,不是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