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擱在平時,他定不會如此慌里慌張。
但今個兒他大概還沒從震驚之中反應(yīng)過來,便像個木頭人似的,宇文赫這個扯線的人扯一下他動一下,宇文赫不扯了,他便不動了。
蕭如月覺得好笑。
雖然不合時宜,但她未能忍住。
她一笑,坐著的宇文赫看著她,地上跪著的杜子衡聞也抬起頭來。
“君上,你就別嚇杜大人了?!笔捜缭旅娌桓纳卣f道,“大夏例律之中雖然沒有明律規(guī)定不許女子入朝為官,但終究是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杜大人這么想也沒錯?!?
她氣定神閑的緊,還有些許無辜的味道。
宇文赫心中暗自好笑,倒是沒有拆穿她,不熱不冷地說道:“嗯,杜大人這么想沒錯,那便是朕錯了。此事傳將出去,外人將如何看待朕呢?!?
蕭如月:“……”險些被他一句話噎死。
宇文赫你是故意的吧。
杜子衡愣在那兒,這樣不是那樣也不是,跪著不動,呆呆看著宇文赫。
宇文赫眉頭微微一揚,“杜大人起來吧,你今日什么都沒看見。這件事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杜子衡:“???”
“啊什么啊,你是不想起來了?”宇文赫嘴角一扯,邪氣的很。
杜子衡還愣著,蕭如月給了崇陽一個眼神,崇陽便迅速上前把他給拉了起來。
在杜子衡驚魂未定之際,宇文赫又道,“杜卿家,上次你那本詩詞集錄的解讀辦法,你還沒告訴朕呢?!?
他于是,又一次沒反應(yīng)過來。
……
從太白樓出來。蕭如月走在了前頭,青青緊跟著她,把宇文赫與崇陽給甩在了身后。
“夫人,您是生氣了么?”青青小聲問她。
蕭如月回頭瞧她,笑而不語。
宇文赫在后頭快步追上來,青青便識趣地退后與崇陽一道走。
“真生氣了?”宇文赫主動搭著蕭如月的手。
她不搭理他。
“杜子衡已經(jīng)安然回去了,這件事他不會對外泄露半句?!庇钗暮沼终f道。
“……”蕭如月依舊不理他。
宇文赫索性握住她的手腕,“好娘子,莫要生氣了。事先未曾與你說是我的不對。為夫知錯了,咱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蕭如月聞頓住腳步,扭頭望著他,“你這會兒知錯了?”
宇文赫點頭如搗粟。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蕭如月白了他一眼。
某君上無以對。
蕭如月邁開腳步,越走越快,宇文赫跟在她后面,一臉委屈地低聲呢喃道:“下回再也不敢了嘛?!?
皇后娘娘一口老血。
宇文赫你賣什么萌!
“快別生氣了……最多回去以后你要怎么樣都隨你,往后你要如何都聽你的便是了?!?
宇文赫還在身后念叨,蕭如月忍無可忍,猛然轉(zhuǎn)回頭,“夠了!”
“好的!”某君上乖的不行。
蕭如月嘆口氣,朝青青招招手,青青看了宇文赫一眼,確定君上沒有吩咐,她才敢上前。
“待會兒你與他換個位置。”說完,便踩著凳子上了車。
宇文赫望著馬車,好一會兒失聲笑了出來。
青青便笑不出來了。
回去的一路上,青青都如坐針氈。
讓君上坐在外頭,她心里忐忑不安,總覺得脖子上涼涼的,鬧不好腦袋是要掉的。
這小命怎么就這么懸呢?
蕭如月看了看她,心中安然的很。
今個兒宇文赫雖說擺了她一道,但好歹幫她解決了一樁心事,便也不算那么不可原諒。
但是,他這個囂張氣焰不可漲。否則長此以往,他挖的坑還把她埋了呀。
花月樓里客似云來。
尋花問柳從來不缺出手闊綽的大富大貴之人,在花月樓里尤其如此。三十出頭的老鴇紅丹撲了滿面厚厚的粉,穿梭在貴客之間,打招呼周旋陪笑,八面玲瓏。
她若無其事地穿過人潮,避人耳目入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