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無可能。”
宇文赫緩緩說出這四個字。
蕭如月聞心口一緊,牙齒都在打顫。
殺人害命,竟然還要登記造冊,留以紀念,這是要留著向世人炫耀他的草菅人命么?!
蕭如月攥緊了拳頭,咬緊牙關。渾身都在發(fā)抖!
宇文成練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
他但凡有點人性便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魏王府東廂。
自打魏王“得病”后,君上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府探視。王府里的人,為了避嫌也極少外出。
宇文成練就住在這東廂里。平日里除了太醫(yī)過來看診,便是小廝們輪流過來送藥。而后就是,管事的不定時過來看看,他可缺什么,再去稟報給姚梓妍,除此之外,再不會有其他人過來。
姚梓妍不讓他離開東廂一步,也不給他任何接觸女人的機會,活生生要憋死他。
管事的去了東廂回來,對姚梓妍說道:“王妃,王爺方才又對奴才說起了。他說這些日子在東廂憋的厲害,還請王妃……咳咳,那個……”
管事的說著臉紅了。
姚梓妍聞,心中冷冷一笑,“他這樣了都還想著找女人?!讓他待著吧!”
當然,她心里想是一回事,臉上不會表現(xiàn)出來。
她收起眼底的不屑,沖管事的微微一笑,說道,“王爺?shù)钠獗阅阌植皇遣恢?,他一日離開女人都受不了??赏鯛?shù)纳碜佣歼@樣了,再不收斂著些,遲早掏空了。”
姚梓妍說著,纖手在管事的胸口點了點,媚眼一拋,風情萬種,“他自己管不住自己個兒,只能我來幫忙看著了。”
管事的被她一個媚眼拋得心里癢癢的,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王妃,您……”
“王爺他在里面悶不壞的,不是么?”姚梓妍笑容曖昧,手掙脫了管事的掌握,開始不規(guī)律起來。
管事的咽了咽唾沫,滿臉驚喜。迫不及待抓緊了姚梓妍的手……
東廂這邊。
管事的前腳剛走,一抹黑影便出現(xiàn)在宇文成練的房里,單膝跪地,十分恭敬的模樣。
“你說什么!”不知他在宇文成練跟前說了什么話,宇文成練就跟炸了一般要蹦起來,滿臉怒容,怒不可遏!
“你們流沙不是無所不能的么!你們這么多人個個都是高手,你們居然連一群手無寸鐵的工匠都收拾不了!還讓人從你們眼皮子底下把那么多人給帶走了還渾然不覺?!”
宇文成練幾乎是用吼的,也管不了自己眼下還關著禁閉的境況。
他一時怒極,隨手抄起東西便要往跪在地上的這個人頭上砸去。
臨下手,又縮了回去,重重放回了桌上!
怒罵道:“我不知道你們流沙究竟是怎么辦事的!你們流沙多大的能耐,居然會這么栽在了別人的手上!你說,究竟是誰從中搗鬼?!”
“王爺,是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處罰!”黑衣人低下頭顱,認錯態(tài)度良好。
宇文成練氣道:“現(xiàn)在處罰你還有什么用!那些人活著離開,那就是天大的威脅!那會變成本王的死穴你知不知道!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把人找到,一一滅口!否則,本王決不罷休!”
話畢,房間里便靜默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半晌不吭聲。
宇文成練等不到他的回應,一腳踹過去,“說話呀,你啞巴了!平時的能耐哪兒去了!”
黑衣人捂著胸口跌坐在地上,他的眉頭糾結住。臉上的黑巾,在嘴角一塊濕潤了。
宇文成練大怒,“究竟是什么人從中搗鬼?到底是什么人這么有本事,竟然能夠從你們流沙的手中劫走那么多人!”
黑衣人依舊沉默,捂著心口喘息著,仿佛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許久。
黑衣人的喘息這才緩解過來,他慢慢說道:“對方,身份不明?!?
身份不明!
宇文成練好不容易稍微降下去的怒火再次燃了上來,一腳踩在黑衣人的胸口,“墨染,我信你們流沙,才這么多年來一直與你們合作!你是你們流沙里面一等一的高手,也是你們閣主的得力干將。你一貫能干的很,今日竟然對本王說這種話,你真當本王是好糊弄的人么?!”
“小小的流沙,竟然敢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么?!沒有本王的錢和權,哪里來流沙的今日!”
地上的黑衣人——墨染,好不容易爬起來,端正跪好,大口大口喘著氣,“王爺英明,墨染不敢。我流沙從來是收錢辦事,既然收了王爺?shù)腻X便會盡心盡力辦事。閣主命屬下在王爺身邊待命,屬下也絕不敢怠慢。此次淮陽之行是屬下辦事不力,您盡可處罰!”
宇文成練面色沉如鐵,滿臉陰鶩,恨不能把劍一下了結了他!
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
只見宇文成練撿起墨染的佩劍,狠狠刺了出去。
墨染竟然不避。
“鐺!”的一聲。
就在青鋒刺入墨染胸口之前,不知道從哪里飛來一枚銅錢,一下子打偏了宇文成練手中的劍。
宇文成練和墨染一驚,同時往窗外看去。
卻見,窗外飄浮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玄色的寬袍大袖,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帶著精致的金色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鼻孔嘴巴。
墨染驚訝地喚道:“閣主!”
那人負手看著宇文成練,用低沉嘶啞的男音徐徐道:“此番王爺交付于流沙的任務失敗,所有參與行動之人,除了王爺眼前的墨染之外,其他人已悉數(shù)受到懲罰。還請王爺明鑒,流沙絕對是有誠意依附于王爺?shù)模埻鯛敳灰獞岩伞魃场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