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銀衣。"
雛菊紅著眼眶,終究是哽咽著開口,"我一直想救你的。"
"我不想成為你的軟肋。"
"一點都不想。"
雛菊被那個男人安排,一直陪在銀衣身邊。
她眼睜睜看著曾經(jīng)努力反抗,連面對想殺他的人都不忍心下死手的銀衣逐漸麻木,眼睛都不眨的殺掉無辜的人。
看著曾經(jīng)自我救贖,甚至拼盡全力想要回頭救出其他人的少年,一步步淪為那個魔鬼的忠誠走狗。
一一行,如同提線木偶。
狠辣而無情。
他為了她和耿尋,向那個魔鬼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她和耿尋作為那個男人拿捏銀衣的軟肋,都試圖勸說過,甚至一心尋死,只為了不拖他的后腿。
但是銀衣很堅持。
雛菊沒辦法,她只能自作主張的找到耿尋商量,兩個人合力演了一出戲。
演背叛,演她移情別戀。
她不由衷的罵他骯臟,罵他下賤,罵他不過是耿尋的替身。
最終她成功了,銀衣信了。
她甚至演到最后,那個幕后的魔鬼都信了三分。
可是,那個曾經(jīng)的少年終究是回不來了。
他終究變得日益陌生,無法回頭。
雛菊更沒想到,銀衣能為了她卑微至此。
在逆境中摧折不彎的倔強少年,哪怕成了瘋子,也不愿意放開他唯一的執(zhí)念。
他甚至甘愿做耿尋的替身,只為了雛菊能多看他一眼。
"那個人為什么不給你丹藥……"
彼岸花已經(jīng)從雛菊的后頸撕破血肉成長出來,銀衣顫抖著手,眼淚一滴滴砸在雛菊臉龐。
"銀衣,我為你贖罪。"
"回頭吧。"
雛菊再次說出了那句,她勸說了很多遍,但銀衣已經(jīng)很久都不曾聽得進去的話。
銀衣無助的搖著頭,口齒不清的胡亂答應著。
"銀衣,殺了我吧……我好疼。"雛菊委屈的開口。
"以后別再殺人了。"
化神期的強者沒那么容易隕落,重傷的雛菊強打著精神,朝著宋汐招了招手,不忘了執(zhí)拗的叮囑銀衣,"宋汐他們和我們不同,他們是大宗門的親傳弟子。"
"有他們背后宗門的幫助,你一定一定……"
雛菊費勁的喘了口氣,才繼續(xù)說,"一定可以逃脫那個魔鬼的掌控的。"
宋汐對上雛菊渴求的目光,終于明白了她所謂的幫忙究竟是什么。
宋汐有些不忍的垂眼,鄭重頷首:"我答應你。"
"我答應你。"
"我答應你。"
銀衣語無倫次的重復,哭的像個孩子。
他問:"彼岸花還可以想辦法,你為什么非要……"非要讓我親手殺了你呢。
何其殘忍啊。
雛菊得到肯定,微微展顏,到底是沒有回答他。
生如浮萍,沒有人在意她的生死,但她猜他會在意。
所以她選擇在他懷里閉上眼,用生命,賭她愛的人,最后一點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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