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湛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琢磨著怎么毀掉陸明月。
陸明月并不知道,危險已經(jīng)一步步逼進(jìn)。
這兩天,她都住在晏承之的公寓里。
二人剛剛確定關(guān)系,晏承之仿佛第一次開葷,那股兇勁讓人害怕。
他太能折騰了。
陸明月甚至覺得,他的病有可能是被誤診的。
但她也清楚,像晏承之這種身份,如果真的確定了晚期,絕對不會只有一個醫(yī)生來診斷。
陸明月心里很難過,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不管他怎么折騰,她都由著他。
今天下大雨。
晏承之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開視頻會議。
公路項目已經(jīng)簽下,沈衛(wèi)東被金紳架著去跟項目,身后還有六個智囊團(tuán)跟著。
他現(xiàn)在成長很快,站在投屏前侃侃而談,說起公路的前期投入和未來前景,像模像樣的。
陸明月坐在旁邊看書,時不時回復(fù)陸乘風(fēng)發(fā)來的信息。
她這兩天沒回公司,陸乘風(fēng)能幫忙處理大部分事務(wù)。但有些比較重要的文件,仍然需要她親自過目。
兩個人一人坐一頭,誰也不打擾誰。
外面雨聲嘩啦,屋內(nèi)很寧靜。
晏承之開會視頻會議后,合上筆記本,轉(zhuǎn)頭看到陸明月低頭回信息的樣子。
突然覺得心里很踏實。
"餓了嗎我去給你煮吃的。"
下這么大的雨,就不點外賣了。
"我去煮吧。"陸明月放下手機(jī)就想去廚房,被晏承之伸手按住。
他的目光很溫柔,"讓我來。"
他知道,自己不夠浪漫也不夠溫柔,那就為她多做點有煙火氣的事。
至少……
等她以后回憶起他的時候,不至于太過無聊乏味。
晏承之很快做好了兩碗面,還臥了雞蛋。
賣相還不錯。
陸明月真誠地說:"看起來很好吃。"
晏承之得意地笑道,"也不看看是誰動的手。"
他智商高,就沒有他學(xué)不會的事情。
陸明月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味道清淡,不膩。
"味道真好。"
"那就多吃點。"
二人安靜地吃著面,陸明月看著晏承之的臉,突然說,"晏承之,我們?nèi)プ鲋委熀貌缓?
晏承之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就算做治療,也不過是多活幾天。"
他那么驕傲,只想站著走完這最后一程路。
"五年前,我住院那段時間就發(fā)過誓,永遠(yuǎn)都不允許自己再像個廢人一樣,躺著等死。"
明明在談及生死,可是他的表情很淡,好像馬上要死的人不是他。
"我知道了。"陸明月明白勸不動他,壓下心頭的難過,繼續(xù)吃面。
眼淚一顆顆掉進(jìn)了面湯里。
……
吃過面,晏承之給陸明月剪指甲。
明明很溫馨的一件事,晏承之的理由卻是,"小明月的指甲太鋒利了,前天撓的傷痕還在,我沒法見人。"
陸明月一張臉都爆紅了。
這么高冷的人,為什么開起車來,總是信手拈來一般容易。
晏承之嘴角還帶著笑,低頭仔細(xì)地給她剪指甲。
他愛跟她開玩笑,只是想給小丫頭一種感覺,他不是快要死的人。至少,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并不是不總充斥著難過和消極。
剪完指甲,晏承之又拉著陸明月一起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