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櫻祈把葉棠采送出了萍汀小筑,這才依依不舍地回屋。
葉棠采出去之后,便有丫鬟一路引著,在不遠處的一個涼亭里,看到齊敏坐到那里:"棠姐兒。"
葉棠采笑了笑,上前一步,齊敏已經(jīng)走了出來,二人結(jié)伴往漁湖那個方向而去。
齊敏道:"見到人了"
"嗯。"葉棠采微微一嘆。"上次的絡(luò)子被梁王一把火燒了。"
齊敏卻冷哼一聲:"她向來是個沒腦子的,也怪不得梁王嫌棄她。"
葉棠采說:"你這話就不對。她四歲就嫁入宮吧所以,不論她怎樣的性格脾性,是梁王自己養(yǎng)出來的。他自己養(yǎng)出來的人,他還處處嫌棄"
齊敏一怔,便也沉默不語了。
趙櫻祈自嫁入梁王起,就是低人一等的,又是鄭皇后給的。
所以,梁王會厭惡。
而正宣帝又疼兒子,所以梁王欺負趙櫻祈,正宣帝也不會管,甚至縱著梁王欺負她。宮里的人個個人精似的,自然不會多加干涉。
別人家孩子這個歲數(shù)被欺負了,還有父母親人幫著,趙櫻祈被欺負了,只能繼續(xù)被欺負,甚至身邊的人還幫著梁王欺負。
所以趙櫻祈整個人生,從一開始就是捏在梁王手中。
趙櫻祈就是一個面團子,會捏成什么形狀的,的確是隨梁王他自己。
二人默默地前往漁湖。
……
鎮(zhèn)西侯府的喬遷宴早就結(jié)束,但賓客們卻不愿意走,要拉著褚云攀說話。
褚云攀只能笑著與他們打交道,官場之上,這種人情往來是必須的。
等把他們所有人都送走,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
褚云攀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夫妻二人住的自然是正房正院,取名為云棠居,夫妻二人各取一個字。
府里各處已經(jīng)點上了燈籠和院燈,到處通亮,走進云棠居,只見正面五間大正房,兩邊各一個小耳房,右邊抄手游廊,通共有六間大廂房。庭院里左側(cè)種著兩棵海棠樹,樹下是一套云石桌,再有一個千秋架。院后一大排整十間的后罩房。
一走進屋里,就有丫鬟婆子上來:"三爺回來了。"
雖然褚云攀已經(jīng)獨立開府了,但稱呼別人都隨著秋桔和惠然她們以前習(xí)慣的叫。因為叫侯爺,顯得生疏,叫老爺,又太老,叫爺,好像太單調(diào),所以還是統(tǒng)一叫三爺。
"嗯。"褚云攀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穿過庭院往里走。
秋桔正等在屋里,聽到外頭丫鬟喊褚云攀,一喜,便連忙奔了出來:"三爺。"
褚云攀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棠兒還沒回來嗎"
"是的,還不見。"秋桔一邊亦步亦催地跟在他后面一邊說,"用過午飯后就跟信陽公主等去了梁王府,說要在那邊吃飯。"
褚云攀已經(jīng)跨進了大門,坐在小廳那套楠木圓桌傍:"你怎么不去"
秋桔一怔,笑道:"惠然去了,我便留在家里看著。"
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倒了一杯茶,褚云攀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出去吧,這里不用侍候。"
秋桔一怔
:"三爺不用洗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