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終于徹底繃不住了。
她跟出來,沖著周晏京的背影問:“你眼里就只有林語熙嗎?”
江家大小姐總是光鮮亮麗,可她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被人摘走了光環(huán)。
“小唐生日那天放的片子,你知不知道你在當(dāng)眾打我的臉?知不知道他們所有人都在笑話我?”
周晏京已經(jīng)走到車邊,解了鎖,聞轉(zhuǎn)過身。
“我只有這一顆真心,只夠哄她一個(gè)人。如果讓你感到不適,那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江楠手指攥得死死的,指甲都快要嵌進(jìn)肉里:“為了討她歡心,你就不在意別人的感受了嗎?”
“是?!?
周晏京的答案連半分猶豫都沒有,那雙輕易便能讓人沉醉的深情眼,在幽藍(lán)暮色里顯得涼薄而無情。
“你們或多或少都從我身上得到了一些利益,我自認(rèn)不虧欠你們?nèi)魏稳恕V挥兴?,從我這只得到了一身傷?!?
他打開了車門,上車之前的最后一句話被留在風(fēng)里,送到江楠耳中時(shí),里面的自嘲與失意,仍未被吹散。
周晏京說:“明明我最疼的就是她?!?
……
林語熙時(shí)睡時(shí)醒,不知過了多久,又一陣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比先前的用力得多,也急切得多。
韋太太又來了?
咚咚咚——又是三聲。
她被擾得沒辦法,拖著發(fā)沉抽痛的身體再度爬起來,披上外套出去。
敲門聲敲得太急,她被催得口罩都忘了戴,打開門,看見周晏京站在門口,怔了一下。
“怎么是你?”
她整張臉都是蒼白的,嘴唇上的血色都沒了,額邊一層薄汗,不知是疼出來的還是悶出來的。
周晏京眼神都柔和下來,輕嘖了聲:“小可憐?!?
他把手心貼到她額頭上試溫度,燒得厲害。
他手掌的溫度比林語熙額頭低,但并不涼,是另一種很舒服的溫?zé)幔w住了她高熱的額頭和眼皮。
她下意識(shí)閉上了眼,然后就聽見周晏京帶著疼惜和調(diào)侃的口吻,從頭頂上方輕飄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