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簡王是不是王允背后的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李煦前世的判斷就有誤,就連一個小小的李家都想要謀求那個位置,簡王自然也能肖想再上一層樓。
那么安義侯府只是簡王手中的棋子,用來對付張家,張家一旦失去常州,簡王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暗中安插人手,以圖大事。
"謝二爺來了。"下人上前稟告,丫鬟立即拉上了屏風(fēng),將徐清歡遮擋住。
謝遠(yuǎn)走進(jìn)屋子里先向眾人見了禮,徐青安看過去,只見來的人穿著寶藍(lán)色長袍,目朗眉秀,舉手投足透出幾分端正的模樣。
"怎么樣?"簡王妃問過去,"從脈象上能看出什么?"
謝遠(yuǎn)道:"就像侄兒方才說的,只是有些脾氣虛,并沒有什么大病,可見在王府用休養(yǎng)的好。"
"可為什么……"簡王妃皺起眉頭。
謝遠(yuǎn)思量片刻接著道:"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病都藥石可醫(yī),就算大周最厲害的圣手,對大多數(shù)病癥都束手無策,依侄兒看,姑母不要再給蓉姨娘用藥了,也不要再尋那么多郎中去打擾她,郎中來看癥,雖看不出病因,卻也不好不開方子,這樣常年服藥,藥石之毒積壓,對蓉姨娘并非好事。"
簡王妃訝異:"你的意思,我們不給她診治了。"
"自然不是,"謝遠(yuǎn)十分有耐心,"還是要看的,只是不要三天兩頭就去打擾她,侄兒也向人打聽過,患了這種病癥也可能會康復(fù),但一般都是家人用心照顧,并非藥石之功,尤其不要聽那些江湖術(shù)士所說動用那些虎狼藥,更不要用那些符紙,說到底這些都是騙人的東西。"
謝遠(yuǎn)說著從袖子里拿出幾張撕下的符箓放在矮桌上:"這世上沒有什么神神鬼鬼之說,姑母再也不要上當(dāng)了。"
簡王妃臉上一紅。
徐青安伸頭看過去,只覺得這幾章符箓看著很眼熟,尤其是那鬼畫符的最后一筆,向上翹著,就像張真人那翹起的胡子。
這該不會是張真人的手筆吧,想到這里徐青安看了一眼屏風(fēng)后的妹妹,這樣的好東西他要讓妹妹掌掌眼。
"這符箓沒用了吧,"徐青安道,"我能不能看一看,前些日子家中來了位道長,我先看了也好有些防備。"
徐青安說完話還沒起身,謝遠(yuǎn)已經(jīng)站起來將那符箓遞了過去:"兄臺可觀。"
徐青安忽然對謝遠(yuǎn)生出幾分好感,此人沒有架子,待人接物都透著一股的溫和,一看就是個讀書人。
簡王妃道:"我還不是沒有了法子。"
謝遠(yuǎn)點到即止,起身告辭:"姑姑、姑父有貴客上門,侄兒先退下,晚上家宴過后我們再敘。"
簡王妃點點頭:"你先去吧!"
謝遠(yuǎn)離開,下人才扯了屏風(fēng),簡王妃搖搖頭:"我這個侄兒從小就知道,做事一板一眼,從來不會說謊,他這樣說,也便是這樣了。"
徐清歡前世對謝遠(yuǎn)的印象就很好,沒有高門子弟的那些壞脾氣,除了為官之外經(jīng)常背著藥箱去給人治病,是個極其溫和的翩翩君子。
希望今生也不要變。
大家又說了一會兒話,天色不早了,徐清歡起身道別。
簡王妃笑道:"今日有家宴,我也不留你們,改日我請你們母親一起過來。"
徐清歡行了禮,一路走出簡王府登上馬車。
徐青安也上馬護(hù)著車前行,一車一馬剛剛走出不遠(yuǎn),就有一個聲音將徐青安喊?。?安義侯世子爺。"
徐青安轉(zhuǎn)頭一看正是那謝遠(yuǎn)。
謝遠(yuǎn)上前幾步道:"打擾世子爺,方才世子爺比對了符箓可覺得眼熟?我想向世子爺打聽一個人,他自稱‘張真人’,世子爺可認(rèn)識他嗎?不瞞世子爺我與這道士有些恩怨,這次進(jìn)京我也想要抓他送官。"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