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外面的混亂幾乎到達了一個頂峰,和程朝的通話中得知,就是這邊他們這么嚴防死守,也拒絕不了上面的政策,大批的知青和下放人員涌向這個偏僻的縣城。
之前計劃的好好的建設,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響,知青中有幾個下鄉(xiāng)之前跟著小兵打的火熱,所以到這邊也一心的想建功立業(yè),據(jù)說,公社都被他們攪得不安寧。
說巧不巧的,正是劉家屯,據(jù)說下鄉(xiāng)的第一天就碰上收貨的車隊,然后是煤礦去拉菜的車,當時就嚷嚷著要往上匯報思想情況,說村領導和公社領導都有嚴重的思想問題,帶著村民走資本主義道路,什么享樂主義,沒能堅持發(fā)揚艱苦樸素的作風,被糖衣炮彈腐蝕,等等等等,那帽子扣的,一串串的。
簡單聽說的時候,人都愣住了,下鄉(xiāng)幾年,除了最開始被舉報那一次,和在縣城被盛知遠托孤的那一次,之后向陽公社這邊幾乎被駐軍管控,這種激情洋溢的情況在縣城見到過,但是也只是看見,這就導致,她這個外來戶的代入感并不強烈。
所以乍一聽這個話,反應了一會兒才跟外面的大形勢接上,哦,這才是現(xiàn)在的大形勢,她好像有些飄了。
“哥,那咋辦了?盛知遠那兒?”
程朝也氣憤,但是因為年前煤礦的事,他們咬著不肯撒手,現(xiàn)在京城那邊對他們的警惕和監(jiān)視并沒有放松,正等著抓小辮子嗯,這一時半會兒的,他還真不好搞什么大動作,
“沒,我跟那個村長和盛知遠都說了,這個山貨先暫停,反正現(xiàn)在也不是收山貨的正季節(jié),不急在這一時,還是安全穩(wěn)妥一些。
至于送菜的那條路子,村長應該是去煤礦那邊說了,聽那意思是先照舊,那個老鄭啊,這么多年也不是個小白,該懂的都懂,再說,那是國家企業(yè),和這個山貨還是兩回事,就在家門口的廠子,不管是誰找來,那也得掂量掂量。
盛知遠那邊,他找了你那個朋友,他們也是一樣的意思,不光是這邊,還是京城,其實全國各地,今年都比較亂,所以,這條路子,先停了,賺錢重要,但是也不能要錢不要命?!?
“哥,你那邊咋樣?”
程朝眼神晦暗,
“沒事,好在去年把該張羅的都張羅了,該跑的也都跑的差不多了,今年,我就消停的在部隊里出出任務。
今年就讓小安他們倆在那邊吧,我總感覺這幫人要瘋了,相比較,你那邊還是比較安全的,都知道那邊條件艱苦,所以過去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過去了,你那邊屬于純純的邊境軍區(qū),他們頂多也就走個過場,要是做什么,那是沒有那個膽子的。
他們再囂張,對上部隊,那也是不敢照量,你就放心吧,有事打電話,需要啥我找人找車給你捎過去,或者郵過去,你就輕易別出來了。
這邊的醫(yī)院還沒組起來,二嬸暫時是回不去,不過我會盡量趕在你生之前把她調(diào)回去的。”
簡單也不逞強,再說她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出去,
“行,我知道了,那你一定要保護好二嬸。
你和小叔也是,別跟他們硬碰硬,他們既然怕你們,那你們就這方面想法子,哥,相信我,他們蹦跶不了多長時間?!?
程朝嗤笑,
“怕?妹兒啊,你想啥呢?
現(xiàn)在是有人盯著這邊,我不想題外生枝,不然,就這些小羅羅,都進不來縣城。
放心吧,這一年多的經(jīng)營也不是白白的往里扔錢的,現(xiàn)在也有一些效果,他們也就是跳梁小丑,放心吧。
而且,還有個縣委書記在這坐鎮(zhèn)呢,有什么好擔心的?”
縣委書記這個名頭可能也并沒有那個分量,但是京城席家人的分量,也足夠嚇唬住大部分牛鬼蛇神了。
回到家,簡單不放心,還是給朱艷和盛知遠各寫了一封信郵走,別的不說,合作了這么長時間,不說交心也差不多,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人盯上,提醒一下,她心里也安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