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小丫頭的殷勤伺候下,林燕兒洗漱完畢,草草的用過早膳,便邁著輕快的步子,滿面春風的進了玉柱的書房。
實際上,玉柱身邊的大丫頭們,她們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個小丫頭伺候著。
畢竟,伺候主子一整天下來,她們又不是鐵人,也很疲憊。這種時候,有人幫著打水,幫著鋪床,幫著拿飯食,就舒服多了。
她們舒服了,才可能更好的伺候主子。
俗話說,寧娶豪門婢,不娶貧家女。
豪門婢和貧家女之間的差距,倒不完全是錢的事,主要是見識和閱歷問題。
寒袖的公公,額外添了不少聘禮,還給了一座獨門獨戶的小院子,不就是看中了寒袖出身于佟家婢么
寒霜正在磨墨,玉柱負手立于窗前,正在欣賞運河上的景致。
林燕兒走過去,蹲身行禮,甜甜的笑道:"二爺,奴婢想班門弄斧的顯擺一下,就替您沏壺新茶吧"
玉柱心想,喲嗬,這丫頭的膽子變大了啊
也是,侍過寢的通房大丫頭,可不應該抖起來了么
一旁的寒霜,暗暗咬緊銀牙,恨得牙根直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的林燕兒,已經(jīng)是玉二爺?shù)恼磉吶肆?。寒霜這個書房婢,還真的惹不起她了。
林家的家主林武,為了把女兒賣個好價錢,不僅請了夫子教林燕兒讀書學琴作畫下棋,還花重金聘了一名前任青樓花魁,讓她教林燕兒怎樣籠絡住男人的心。
林燕兒會的東西可多了,寒霜這個文盲丫頭,騎馬都趕不上。
不大的工夫,林燕兒重新沏了壺碧螺春,倒了一盞,雙手捧到玉柱的跟前。
玉柱接過茶盞,小飲了一口,嗯,湯色碧綠,繞齒回甘,確實很不錯。
寒霜磨好墨后,玉柱放下茶盞,接著提筆練字。也許是練得多了,熟能生巧,玉柱明顯感覺得到,他的字大有精進。
玉柱練字的時候,一向是心無旁騖的專注。寒霜熟悉主子的脾氣,她屏住呼吸,安靜的立在書桌一旁,仿佛隱形人一般。
林燕兒受過專業(yè)的訓練,她刻意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挪到了角落里,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惟恐整出半點聲響。
臨近用午膳之時,玉柱剛撂下筆,孫承思就帶著美婢,上樓來作客了。
"二爺?shù)男∪兆雍米虧檯?紅袖添香,舞文弄墨,快何如哉"孫承思剛進門,就咋咋呼呼的開玩笑。
林燕兒和寒霜都異常尷尬,昨晚樓下的動靜,簡直是羞死人了,虧孫承思還笑得出來
玉柱仿佛沒事人一般,含笑請了孫承思落座。
"二爺,下午就到天津衛(wèi)了,不上岸去逛一逛,那可怎么行呢"孫承思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明了來意。
玉柱還就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做法,他笑著點頭說:"天津衛(wèi)是大鎮(zhèn),繁花似錦,索性停船一日,痛痛快快的玩一整天,如何"
"哈哈,正合吾意,敢不從命"孫承思樂得直搓手,喜道,"知我者,玉二爺也!"
天津,即天子經(jīng)過的渡口之意。明永樂二年,在三岔河口西南的小直沽一帶,筑城設衛(wèi),稱天津衛(wèi)。
順治九年,天津衛(wèi)、天津左衛(wèi)和天津右衛(wèi)三衛(wèi)合并為天津衛(wèi),設立民政、鹽運和稅收、軍事等官府建置。
經(jīng)過幾十年的發(fā)展,天津衛(wèi)借助于大運河之利,已經(jīng)成為北方的商賈云集之地,市面上異常之繁榮興盛。
玉柱和孫承思坐那里胡天海地的閑侃,孫承思身邊的美婢,仗著有盛寵,居然悄悄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