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殿造辦處的御窯作,對中國陶瓷技術(shù)的最大貢獻,當推創(chuàng)燒了琺瑯彩和粉彩。
客觀的說,琺瑯彩和粉彩瓷器,將中國彩瓷之美發(fā)揮到了極致。
其中,琺瑯彩瓷器,自從在本朝創(chuàng)制之后,就一直被太子胤礽所深深的喜愛。
當初,只要是胤礽喜歡的東西,連康熙都忍著不用,以顯示特別的愛子之心。
所以,琺瑯彩御瓷,一度又被人私下里,稱為太子瓷。
只是,一廢太子之后,康熙的乾清宮里,到處都擺上了琺瑯彩的龍瓷。
這么一來,所謂的太子瓷,也就成了個笑話。
下值出宮之后,玉柱坐車去了章佳·阿克敦家里。
阿克敦,并不出名。但是,他那還沒有出生的獨子章佳·阿桂,可就大大的出名了。
阿桂的地位,是和紳仰望了一輩子,卻始終無法企及的。
且不說阿桂一直霸占的領班軍機大臣了,就論紫光閣的四次繪像,阿桂兩次排名第一,便知他在乾隆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由于玉柱的暗中出力,庶吉士散館之后,阿克敦越過了從七品的翰林院檢討,直接就任步軍統(tǒng)領衙門的署理堂主事。
正所謂,朝里有人好做官!
等玉柱封侯之后,阿克敦跟著水漲船高,去掉了署理二字,成了名正順的正六品堂主事。
玉柱到的時候,塞楞額已經(jīng)來了。他和阿克敦一起,把玉柱迎進了內(nèi)書房。
當時,塞楞額和阿克敦一起拜于玉柱的門下之時,阿克敦選擇了步軍統(tǒng)領衙門,塞楞額則成了內(nèi)務府奉宸苑的主事。
奉宸苑,看似不起眼,卻管著皇家的園林,和暢春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暢春園的重要性,就毋須多了。
玉柱的大舅哥安林,就是暢春園的六品苑丞。
現(xiàn)在,又多了個塞楞額,守在奉宸苑內(nèi)。玉柱對暢春園的提前布置,又多了一顆暗子。
有些暗子被布下去之后,十幾年都不需要去動用,可以任其自由發(fā)展,玉柱完全不需要插手。
一旦,到了需要動用的時候,嘿嘿,不起眼的死子,很可能就成了畫龍點睛的勝負手。
殿試的時候,只有玉柱、塞楞額和阿克敦,他們?nèi)齻€是旗人貢士,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在官場上,進士的同年,含金量遠高于鄉(xiāng)試的同年。只因,中進士是做官的,彼此之間互相利用的價值更大。
人脈這玩意,向來以實力為基礎。
三個同年里邊,玉柱的年紀最小,已經(jīng)官至從二品的內(nèi)閣學士,還封了三等侯。
塞楞額和阿克敦,自然要以玉柱為尊了。
論座次的時候,玉柱依舊和以往一樣,隨便坐到了靠門邊的椅子上,就是不肯上座。
阿克敦和塞楞額,拗不過他,只得分別圍坐在了他的兩側(cè)。
雖然有些尷尬,但是,玉柱下次再來的時候,阿克敦依舊會請他上座。
這里頭的講究,十分之微妙。
不管玉柱想坐哪里,阿克敦作為同年兼部下,都必須尊重玉柱的廟堂地位,請他上座。
不請上座,就是阿克敦失禮了。
隨便坐,那是玉柱的自由。
逢年過節(jié)之時,你干脆躺平了,不去拜訪上司。那么,到了提拔重用的時候,上司很自然的就讓你繼續(xù)躺平了。
"柱公,門下聽人說,因皇太后的風痹腿病又犯了,皇上想奉皇太后去湯山行宮。"塞楞額估摸著玉柱可能還不知這事,就先把這事稟了玉柱。
康熙再寵信玉柱,也不可能任何事情都要先告訴他。
換句話說,玉柱確實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見玉柱搖頭表示不知,塞楞額接著又說:"柱公,請恕門下直,到時候,隨駕的人里邊,很可能有八爺。"
玉柱的眼眸微微一閃,嗯,康熙要二廢太子,肯定會暫時性的籠絡住老八。
塞楞額這其實是在提醒玉柱,老八很可能會被康熙重用。
玉柱瞇眼想了想,歷史上,大約就在這個時候,老八應該兼管了內(nèi)務府。
老八管了內(nèi)務府,這就和玉柱有交集了。
換句話說,老八若想對玉柱不利,最容易找到突破口的地方,恐怕就是巴奇納管理下的內(nèi)務府營造司了。
巴奇納以前貪了不少銀子,肯定已經(jīng)是洗不白了。
千里長堤,毀于蟻穴。
玉柱凝神望著塞楞額,夸道:"老塞,你提醒的甚為及時。"
混官場的人,必須具備舉一反三的能力,玉柱當即聯(lián)想到了重修體和殿的詭異預算。
(ps:凌晨才回,更晚了,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