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煩透了呀。
人家不喜歡自己,煩。
現(xiàn)在人家說喜歡自己了,還是煩。
愛情什么的,本就是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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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卓易霖難得休息一日。
起了個大早,出門運動健身,回來洗澡換衣服,連胡須都刮得格外認真仔細,又打開衣柜翻出幾套衣服比劃嘗試,最后選了套淺色系的搭配。
拿上給外婆配制的藥,男人神清氣爽地出門了。
費雪的住處,他早已摸清。
按響門鈴時,他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不由得深呼吸幾次。
費雪還在睡懶床。
昨晚玩游戲直到凌晨兩點才睡,這會兒還不到八點,睡夢正酣。
門鈴聲自然是聽不見的。
卓易霖微微皺眉,擔心那丫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又拿出手機打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
就在他猶豫著是不是叫物業(yè)找人破門時,那邊終于傳來惺忪的語調(diào):"喂……誰啊,大周末的不讓人睡覺,有病?。?
費雪醒了,但眼睛根本睜不開,手指一通亂七八糟地解鎖后,開口就是怒罵。
卓易霖松了口氣,"小雪,是我,你怎么睡那么沉"
聽到熟悉的聲音,費雪頓時清醒了幾分,"你干嘛我還在睡覺!"
"我知道,可我已經(jīng)到你門口了,你能起來開下門再睡嗎"
臥室里,費雪從綿軟的被窩里鉆出來,面無表情,"你來干什么我這兒不歡迎你。"
"外婆的藥,我送來了。"
"放門口就行。"
"不行,這次的藥配方有變,我得跟你交代怎么使用。"
"你可以打電話直接跟我媽說。"
"……"卓易霖沉默,不知道怎么接話,頓了頓,語調(diào)格外消沉,"那好吧,你記得早點出來拿,不要被人收走了。"
電話掛斷,費雪靠在床頭,腦子還有點懵。
母親的話猶在耳邊,她想著那人放下東西應該走了,心里又有點莫名的……糾結,微妙,形容不出的情愫。
困死了,不想起。
可想著藥放在門口,可別被保潔當做垃圾收走,她只好掀開被子下床,搖搖晃晃地出臥室,穿過客廳。
開門時,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精神起來,停住動作。
從貓眼看出去,外面沒人了,她覺得奇怪:這家伙真這么聽話放下就走了
打開門,拉出縫隙,她探頭出去。
誰料還沒瞧見東西放在哪兒呢,一道身影從旁邊突然閃現(xiàn)。
她本能地趕緊退回,準備關門,不料動作太快,腦袋"砰"地撞到了防盜門上,那恐怖的聲音聽得人跟著心臟一抖。
"小心!"卓易霖看著她飛快后退時,就預料到意外可能發(fā)生,急忙提醒了句。
可誰知,還是晚了……
費雪捂著自己的后腦勺,整個人往后退靠在了玄關處。
人在極致疼痛時,會忍不住暴脾氣。
尤其是,那個罪魁禍首還在眼前!
卓易霖只想抓住時機進門,萬萬沒想到會害她撞頭。
見她疼得五官皺成一團,男人心疼極了,連忙跟進來放下手里的東西,俯身小心翼翼地查看:"你轉(zhuǎn)過來我看看,傷著沒……"
"滾!"費雪是真火。
好端端的一個周末,她本可以睡懶覺的,卻在這里練"鐵頭功"!
擱誰不火
察覺到她的怒意,卓易霖誠心誠意地道歉:"是我不好,早知道你反應這么大,我不該突然冒出來。乖,聽話,我看看撞得嚴不嚴重。"
"我都眼冒金星了,你說嚴不嚴重!"
"好好好,嚴重,快讓我看看。"他好脾氣地連聲哄勸,終于把費雪拉扯過來,轉(zhuǎn)了個身。
"撞在哪兒"他一邊撥頭發(fā)一邊問。
費雪被他近距離擁在懷里,心跳呼吸更亂,腦子里又痛又麻,一鍋漿糊。
拿手摸了摸,她沒好氣地道:"都起了個包,你眼瞎嗎看不見!"
"好好好,看見了,看見了……"他的確看見了,而且也的確撞出一個包。
卓易霖看了看門,調(diào)侃道:"門板好像也凹了一塊兒。"
話音未落,懷里的女人轉(zhuǎn)過身來,眸光冒火:"是不是那一巴掌沒扇夠"
卓易霖無奈地搖頭:"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扇巴掌,還是公眾場合。"
"哼!誰叫你惹女人!"
"好,都是我的錯。"
卓易霖反正好脾氣到底,她說什么都是對的,他都乖乖認錯。
見她穿著睡衣,兩人在門口多少不便,他拽著費雪走進來兩步,把門關上。
"走吧,去沙發(fā)上坐著,我弄點冰塊給你冰敷一下。"
人都已經(jīng)進來了,費雪也不再矯情趕他出去,但也沒給好臉色。
她轉(zhuǎn)身在前面走了,卓易霖自己在鞋柜里找了雙一次性酒店拖鞋換上,又把給外婆的藥和帶來的早餐全都提進去。
"怎么樣,還疼嗎"見她捂著后腦勺坐在沙發(fā)上,臉色依然緊蹙,男人回頭看了眼,關心問道。
費雪罵:"廢話!你要么去撞一下試試!"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