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方向的雪松林中,被積雪覆蓋的地面,忽然探出了兩只毛絨絨的粉白色大耳朵,高高豎著左右轉(zhuǎn)動了幾下,便朝著山谷谷口的方向移動了過來。
其沿途所過的地方,不斷傳來"轟隆隆"的碰撞之聲,隨之便有一棵棵參天巨樹接連倒塌,砸在積雪之中激蕩起大片晶瑩雪粉,地面上也隨之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巨大溝壑。
越是靠近山谷谷口,
地勢似乎越來越高起來,那對粉白耳朵的真身也逐漸從積雪之下,浮現(xiàn)了出來。
其通體粉白,眼眸微紅,大耳高聳,竟是一頭高逾十丈的巨型雪兔。
雪兔來到山谷谷口處,后足猛的一蹬,前腿向前一撲,便猛地朝著山谷之內(nèi)撲了進(jìn)去。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那頭雪兔竟然像是撞在了一層無形壁障之上,被猛的一彈,倒摔了個四腳朝天。
其翻過身后,頓時兇性大發(fā),雙眼之中紅光更盛,口中發(fā)出一聲低吼,后足猛一蹬地,蓄力十分,以數(shù)倍于前的氣力,猛的撲向谷口。
只見谷口之內(nèi)的虛空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層淡金色的光幕,上面符文密布金光大作,一縷拇指粗細(xì)的金色雷光驟然一閃,打在了那頭雪兔身上。
"砰"的一聲響!
那頭雪兔被雷光劈中,身軀頓時變作焦炭,砰然炸裂。
空氣中立即彌漫出一股焦臭的氣味。
這時,雪松林中的那道深深的溝壑中,有三道人影緩緩浮現(xiàn)而出,朝著谷口處走了過來。
為首一人頭上戴著一張青色的鹿首面具,身后兩人則分別帶著牛頭和鼠首面具,卻正是韓立他們。
"二位道友,你們怎么看"麟九停在谷口前,回頭向兩人詢問。
"嘿嘿,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這里布下的法陣應(yīng)該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金峰戍雷陣。方才雪兔觸發(fā)雷陣之后,顯露出來的威勢不足全陣的萬分之一。"麟十七兩只小眼睛溜溜一轉(zhuǎn),笑著說道。
"不錯,我也覺得應(yīng)該是此陣無疑了。根據(jù)先前在高空中觀察,此處陣法的根腳應(yīng)該就在旁邊那兩座高峰之上,其上應(yīng)該至少放有兩件靈寶以上的金屬性法寶。而且,此陣的覆蓋范圍,也應(yīng)該包括了那兩座山峰和整片山谷。"麟九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韓立聞,卻是沉吟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怎么,蛟十五道友可是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麟九見狀,目光微閃的開口問道。
"二位所說的金峰戍雷陣,在下雖未見過,倒也略知一二。據(jù)說此陣一向以防御堅韌和攻伐威重聞名,一旦被觸發(fā)時,便會有漫天金雷同時釋放,威勢堪比小型雷劫。而方才雪兔觸發(fā)之時,雷電威能雖然不小,但卻十分內(nèi)斂,根本看不出來多少威勢。"韓立緩緩說道。
"那不過是因為那頭雪兔實力太弱,不足以激發(fā)起雷陣全力反撲罷了,有什么值得意外的"麟十七嘿嘿干笑一聲,有些不屑的說道。
"那依你所見,此處法陣應(yīng)是何種"麟九眉頭一挑,沖韓立問道。
"這種法陣我過往從未遇到過,也不曾在書籍上看到,不知其是何名目,只是覺得此陣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韓立想了片刻后,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你連金峰戍雷陣都不曾見過,就別在這里危聳聽了,說了半天,盡是些毫無用處的廢話。"麟十七撇了撇嘴,說道。
韓立聽罷,也不動怒,只是將注意力放在法陣之上,壓根兒不去理會他。
"既然麟十七道友你認(rèn)定此陣就是金峰戍雷陣,可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們在不驚動陣內(nèi)之人的情況下潛入其中"麟九聞,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
麟十七一手輕輕撫摸著面具覆蓋的臉頰,一手垂在一側(cè)輕輕地搓動著,開口說道:
"這金峰戍雷大陣以兩座山峰為陣樞,以八十一根拘雷木為陣基,尋常破陣只需要找到這兩者中任意一處破綻,即可將大陣拆解??纱朔业刃枰诓惑@擾陣中之人的情況下潛入此陣,就必須想辦法將自己與大陣同化,從而避免觸動到雷陣。"
"想要與大陣同化,就必須更改自身氣息,使之轉(zhuǎn)為與陣樞相同金屬性,或者與陣基相同的雷屬性,從而融入大陣,繼而進(jìn)入陣內(nèi)。"麟九眼眸一亮,補(bǔ)充道。
"嘿嘿,這一過程必須極快,瞬息之間就要完成,否則仍是有觸動到大陣的可能。"麟十七瞥了一眼韓立,笑嘻嘻地說道。
"蛟十五道友,你若是沒有什么別的發(fā)現(xiàn),我們便依麟十七道友所行事吧"麟九看向韓立,如此說道。
"麟十七所的方法并無任何不妥,只是這大陣的古怪在于,雷電的施放與尋常雷陣很不相同。其雷電之力凝而不散,驟然釋放之時威力極大。我們?nèi)羰琴Q(mào)然進(jìn)入,只怕下場不會比那頭雪兔強(qiáng)多少。"韓立眉頭微蹙,說道。
麟九聞,眼中也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事實上,他對于眼前這雷陣的判斷與麟十七相近,故而對韓立所疑慮多過相信,若非韓立之前在盟中的種種傳聞,他恐怕連這一絲猶豫都不會有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