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渾身一震,臉色立時雪也似的白。
"你這陣子若說無事也的確無事,原本我就答應(yīng)過你,等過段日子給你一個閑職,讓你可以遠(yuǎn)離狄夫人那邊的注意,但偏偏你自己愿意再卷進(jìn)這趟混水,那就隨你吧!"秦宛如冷哼一聲,長睫下的那雙水眸瀲滟而清冷。
揮了揮手,果斷示意清雪可以下去了。
"二小姐,奴婢是……"清雪急著想辯解,清月己經(jīng)過來拉人了。
看著秦宛如淡然幽冷的神色,清雪如墜冰窟,全身控制不住的顫抖。
"走吧,這以后你是生是死,都和我們小姐無關(guān),我們小姐對你也算是仁至以盡了,你自己想找死,也怨不得誰!"
清月一邊說一邊拉著清雪直往門外去,眼看著就要被拉出門口了,清雪驀的推開清月,急撲到秦宛如的腳邊,大聲的哀求道:"二小姐,救奴婢!請救救奴婢!"
這話說的和很急切,伴隨著清雪控制不住的顫抖。
秦宛如側(cè)過頭,看了看清月,眸色中仿佛有看透一切的幽然,但卻極其的平靜,"你之前己經(jīng)背叛過狄夫人,這時候想要她的期重,應(yīng)當(dāng)是想下一貼猛藥了,而你自己就是那劑猛藥了!"
這話不是疑問,只是在淡淡的說明一個事實,那些絕麗的小臉上露出了臉于胸的神色,越發(fā)的讓清雪覺得自己整個人在二小姐面前宛如透明的一般。
"求二小姐救救奴婢!"清雪哭的泣不成聲,整個人都軟倒在地,這一次不用秦宛如問,她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之所以突然之間提出這么一個要求,就是她娘偷偷給她傳了話來,讓她一切聽狄夫人的話,并且說前一陣子,她二弟因為一個小的過失,被毒打了一頓,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
一個小小的過失,是不可能被毒打的,除非是因為她之前的"過失",使得簪子的事情出現(xiàn)紕漏,狄氏沒算計到秦宛如,卻算計到了自己的女兒,雖然這里面的事情真相狄氏沒查清楚,但這不妨礙她把怒火撒在清雪的身上。
清雪現(xiàn)在名義上是秦宛如的人,狄氏現(xiàn)在就不能隨意的伸手,這口惡氣現(xiàn)在就出在了清雪的家人身上。
清雪的娘讓人帶話來給清雪,讓她不能違逆了狄夫人的意思,否則這接下來她們一家子都會遭殃的,而且也直白的提出讓清雪現(xiàn)在自請離去,要求去服侍狄夫人,順便給秦宛如當(dāng)"眼線"。
"二小姐,奴婢也沒法子,奴婢的娘一家子全在永-康伯府的手里,奴婢……奴婢只能聽狄夫人的!"
清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完,越發(fā)的大哭起來。
她跟在秦宛如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縱然不是秦宛如的心腹,但是看秦宛如的行事,雖然小卻著實的腹有謀略,狄夫人和大小姐連連的吃癟,甚至還不知道這其中有二小姐插了手,在清雪的心里,秦宛如早己不只是一位府里的二小姐了。
這也是方才秦宛如臉色一沉,稍稍威嚇了一下,她就立時把所有的事情都吐出來的原因,當(dāng)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不相信狄氏和秦玉如。
"你一家子是買身進(jìn)了永-康伯府的"秦宛如問道。
"不……沒有,沒有,奴婢一家子都沒有買身進(jìn)永-康伯府!"清雪連連搖頭,抹著眼淚道,"奴婢一家子只是租種了永-康伯府的地罷了,就在永-康伯府的一個莊子上幫忙,活計還算是輕松。"
"既然是租種的,為什么不離開"秦宛如微微一笑,聲音極輕的道。
"可……可以離開嗎"清雪一愣神,下意識的看向秦宛如,似乎想從她那里得到支持,她那一家子都是江洲鄉(xiāng)下的人,也沒見過什么世面,進(jìn)了京城,完全是按著永-康伯府的指示走的,以為跟著狄氏暗中派出的人進(jìn)的京,這一切就當(dāng)按著永-康伯府人說的來做。
"自然可以離開,你們只是租種而己,就算租種的時期不少,但賠償一部分的損失就行了,況且還可以偷偷的離開,永-康伯府不會大動干戈的追人的,必竟你們不是他們的仆役!"秦宛如目光落在清雪的臉上,眸色微瞇。
清雪一家子的事,就是清雪的罩門,不把這一家子的事情處理完整了,清雪這里就不會消停,或者說不是清雪這里不消停,是狄氏那里就不會放下利用清雪對付自己的心理。
她倒不是多可憐清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她當(dāng)初真的被清雪暗算了,現(xiàn)在又有誰來可憐她!
清雪能為狄氏所用,也可以為自己所用!
劍是雙刃的,掌握的不巧當(dāng),就能反嗜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