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花市最近很熱鬧,但熱鬧的是人,好的花匠因為堂前燕的種子的事情,基本上都被請走了,剩下
的就是一般的普通的花匠。
但這并不妨礙整個花市依然很熱鬧。
秦宛如戴著帷帽從馬車上下來,走進一排排的花盆后面,這時候的花開的并不多,基本上就以堂前燕為主,都是一些遲開的品種。
但不管哪一盆,都開的不錯,倒是讓第一次來花市的秦宛如看得津津有味,走著走著就往花市深處走去。
花市深處,人越發(fā)的少了起來,大的盆栽以樹為主,擋的對面的人也看不到。
"小姐,這棵樹不錯,長的挺好看的。"玉潔指著一盆盆栽眼睛一亮,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這樣子象是以往在靜心庵門口的那幾株!"
聽她這么一說,秦宛如嫣然一笑,靜心庵門口的那幾株樹倒的確和方才的這一盆載有些象了。
"靜心庵門口的那幾株松樹早被砍了!"一個大的盆栽后面轉(zhuǎn)出楚琉宸,聲音慵懶溫和。
秦宛如上前向他側(cè)身一福:"參見宸王殿下!"
"這就是你養(yǎng)的堂前燕秦宛如,你還真是會養(yǎng)花!"楚琉宸的目光轉(zhuǎn)向玉潔手中捧著的堂前燕上面。
"這……才到京城,水土不服!"秦宛如干笑道,水眸轉(zhuǎn)向那盆堂前燕,看了方才一路過來的那些開的嬌艷的堂前燕,秦宛如還真的覺得自己這盆堂前燕,也真的只有"還活著"來形容。
連葉片也是零零落落的。
"你自己倒是沒什么水土不服,這盆本應當長在京中的堂前燕卻是水土不服了"楚琉宸玩味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非笑的道。
秦宛如粉嫩的臉紅了起來,咬咬唇,這話還真的不好答,難不成說楚琉宸的這盆堂前燕原本就不好嗎
"王爺,靜心庵門口的松樹為什么被人砍了"玉潔抱著堂前燕過來,沖著楚琉宸行過禮之后,著急的道。
她并不太清楚靜心庵的事情。
"被人栽贓了,沒把人砍了就不錯了!"楚琉宸漫不經(jīng)心的道。
秦宛如的臉色大變,"那……里面的人如何了"
"本王既然答應你了,自然是沒事了,難不成你不相信本王不成!"楚琉宸臉色一沉,眸色立時冰寒了下來。
之前如沐春風的感覺,仿佛是秦宛如眼花了似的。
"多謝王爺!"秦宛如反應極快的,低下身子又是側(cè)身一禮,生怕這位爺?shù)綍r候又拿喬了,這位的喜怒可真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本王的堂前燕怎么辦"楚琉宸語氣不善的問道,那雙俊美的眸子掃過秦宛如的臉,讓人莫名的寒悚。
"王爺想如何便如何了!"秦宛如心里暗暗叫苦,看這樣子楚琉宸的確是來談條件的,但是自己和楚琉宸談任何條件都只有輸?shù)姆荨?
"秦宛如,本王記得你跟本王交易的次數(shù)不少,現(xiàn)在應當欠著本王許多吧!"楚琉宸偏了偏眼睛,看著她忽然似笑非笑起來。
"是!"這種情況下,秦宛如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既如此,現(xiàn)在也當是你要還的時候了!"楚琉宸忽然笑了,淺色的唇角勾起,帶著一抹清雅如同水墨一般的俊美。
清淡如花,但細品之下又覺得濃烈幽冷,仿佛一潭看不清楚的深水似的,吸人魂魄致人性命。
"但憑王爺吩咐!"秦宛如背心處發(fā)涼,但不得不應承下來,放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握起,只等待著楚琉宸的吩咐。
這一刻,她應當也是早早的預料到的。
既便再如何驚愕,也瞬間反應過來,楚琉宸從來就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個只是無害的少年。
所謂如同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俊雅少年,只是他給世人的一個表相而己,而且還只是他眾多表相中的一個。
"真是一個實心眼的孩子!"楚琉宸眸色瀲滟絕倫,隨口稱贊道。
一飲一啄,早在他伸手的時候或者沒想那么多,但現(xiàn)在卻覺得這樣很好,實誠的人就是讓人放心,看吧,只是拿一盆堂前燕說事,就認下了事情,這多省事,也免得他再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