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嘆氣。
自從秋清染卸下中饋之后,屋子的賬是一天不如一天。
無論是侯府的賬還是私產的賬,都是一塌糊涂。
本想做點兒小生意,把這賬補起來,可越做虧的越多,眼見窟窿都快堵不上了……
蕭氏愁的眉頭緊皺,柳文文站了上來,“姑母操持這么多,定是累了吧,也對,侯府一大家子事兒呢,怎能讓你一個人做呢,不如還是找一個人幫幫你吧?
找一個既信任的,又有真正實力的,姑母覺得此計如何呢?”
話里話外都是毛遂自薦。
蕭氏豈能不明柳文文的心思。
可這賬哪是好管的。
秋清染能將這賬玩的漂亮,皆是因為自己貼錢,要是把這燙手的山芋交給柳文文,怕是過不了一個月對方就會甩手不干。
更何況這里面還藏著許多秘密呢,要是被柳文文知曉,那還得了。
想到這兒,蕭氏就氣,忍不住的說了一句,“當初秋清染管的好好的,都是你。你說你沒事兒,惹她干什么?”
“是我的問題嗎,分明是小妹的問題,要不是她當初說秋清染管賬有問題,我會跟著她說嗎?”
“你小妹不懂事兒,你還不懂事兒?朝朝到底是你的妹妹,就不知道護一下嗎?
說到這更氣了,也正是因為你們一直鬧著賬不對,害得侯爺親自去查賬,這下好了,你妹妹失真的事被侯爺知道了,人現(xiàn)在還關在繡閣里呢?!?
“這能怪我嘍?”
“這不怪你,還能怪誰,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讓候爺把你們給接回來,搞得家宅不寧的,真真是晦氣?!?
柳文文被說的啞口無。
如今她能說什么,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到底是偏心大房,就算他們二房做再多,也入不了老夫人的眼。
“行了,別愣在這兒了,還不叫人把秋清染請過來,非得等窟窿變大了才會補嗎?”
身邊的嬤嬤去了。
之前人還趾高氣昂,如今像個夾著尾巴的狗一樣噓寒問暖。
知道這奴婢也是看主人臉色,秋清染并未過多為難,隨便調侃了幾句,便攙著胭脂來到主屋。
屋內陣陣香氣,如颶風引入鼻中,一股悶感頓時撲面而來,秋清染不適的捂了一下口鼻。
柳文文當即冷哼,“到底是富人家出來的,就是聞不得這劣質香,瞧瞧才進門了,口鼻都捂起來了。
也不知道嫂子平日在娘家聞的是什么,也不說拿點來孝敬孝敬?”
字里行間皆是映射她沒拿好東西孝敬蕭氏。
秋清染正眼都沒抬一下。
直直的看向蕭氏,“香隨主人,人不同,香不同,婆母這香,一聞就是典雅的老檀香,這種香料越老越回味悠長。
這不兒媳剛剛進門捂著口鼻便是被這濃香驚艷到了。
畢竟,就算是我們秋家,也不敢像婆母這般,用用料如此好的香,弟妹說婆母的香是劣質香,也不知是真的不懂貨,還是看不懂婆母的喜好?”
連秋家都沒用過這么好的香,那這玩意兒買的多值啊。
蕭氏被捧的喜笑顏開,看著處處丟臉的柳文文都覺得礙了眼,“還真是蠢笨的東西,在老身身旁服侍了這么久,都不知道這老檀香的好,也不知道平日老身教你的,是不是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柳文文被說的毫無還擊之力,只能死死的盯著秋清染。
秋清染視若無睹。